宋敏行眼巴巴地注视着平静的湖面。
虽然幻想很美好,不过还是要尊重客观的现实情况:
“这湖里草鱼的数量最多。”
“草鱼的话,就做水煮鱼吧。”
沈甜想到之前有次给宋敏行做了水煮鱼,宋敏行比平时多添了半碗饭。
“水煮鱼配米饭吃,很下饭。”
言语间,宋敏行手中的鱼竿突然一紧。
沈甜盯紧:“哎,动了动了!”
上钩的鱼儿正在垂死挣扎,水花猛地飞溅开来,鳞片在日光下闪着细细的银光。
坚韧的竹竿弯成了一道月牙形状,但仍然被宋敏行牢牢地握在手里,稳稳当当。
沈甜光看她这稳如泰山的神情,就知道这条鱼逃不出了。
果不其然,那尾挣扎着失去了力气的鱼,最终还是被宋敏行一把拉出了水面,收进了小桶里。
原本两个人都做好了午饭吃水煮鱼的准备,却没想到结果钓上了稀有的鳜鱼。
“竟然是鳜鱼,”沈甜眼前一亮,语气充满崇拜,“敏行,好厉害啊!”
“运气真好!”
宋敏行也是有些惊喜。
鳜鱼的做法很多,可以红烧,可以清蒸,可以炖汤,还可以做成酸甜口的松鼠鳜鱼。
不过……
“清蒸吧。”
两个人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地做出了选择。
清蒸,可以最大程度保留鳜鱼的鲜美。
回去的一路上,沈甜都还在为钓上来的鳜鱼,以及他们最后一刻“清蒸”的默契,而感到甜蜜和喜悦。
刚推开大门,沈甜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寻常。
右手边的鸡笼鸭舍打扫得干干净净,水槽里也加满了水。
左手边的小菜园,地里的杂草除了,连栅栏都重新修缮过了。
整个院落焕然一新。
——宋婆婆这是在他离开之后进行了大扫除吗?
正当沈甜困惑的时候,堂屋里传来了阵阵欢声笑语。
宋婆婆一口一声“妹儿”呼唤着来客,亲切的口吻里并不掺杂一丝疏离的客套。
甚至连看家护院的大白鹅,都发出了“咯咯”的叫声,显然,对方是位熟人。
沈甜随着宋敏行跨过了门槛。
堂屋正中坐着的年轻人,也在此时回过头来。
穿堂风吹过,洁白的衬衫微微扬起一角,漾起皂角清淡的香气。
来人一张素净的面庞,却丝毫不显得寡淡。
皎洁如山间月,清朗如林间风。
他笑起来有几分腼腆,尚未完全褪去青涩。
他轻轻开了口,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温柔和煦。
“敏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