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颤了一下,随后两人缄默离开了县里。
谁知跟他离开县里,却撞见还有一队流寇在外扎营。
这群流寇身穿盔甲,手持刀枪兵器,狼眼鼠眉,不像是军营出身的士兵,倒像是流寇临时组建的士兵。
赵蛮子思忖片刻,携她迳东边而去。
“我们去哪里?”江秋儿觑见那群人,看他面色不善,低声过问。
“那条路是我们回家的路,如今他们扎营,不知要待多久,回去是不能回,我们要去别的地方。”
赵蛮子说罢,语气顿一顿。
夜色浓墨,一轮金月悬挂天边,斜斜银色抹在他深邃眉眼。
“我之前瞒了你一件事。”
江秋儿一愣,正想问他隐藏了何事,却见青年别过脸,缠绕发丝上的乌色丝绦飞扬。
“你这人真奇怪,口口声声说瞒着我,又不告诉我缘由。”
说罢,江秋儿便不想搭理他,觉得他莫名其妙。
赵蛮子也不澄清,任由江秋儿气呼呼地走在跟前。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山间,群山重叠,鸟儿归栖,江秋儿识不得了路,又拉不下脸,去求赵蛮子。
赵蛮子瞧见这一幕,不动声色走在前头。
江秋儿饿了几天几夜,乍然要走长久的路,头晕眼花,身子趔趄,已然听不清四周的声响,自是没察觉赵蛮子在面前。
倏然,当她踩到砾石,身子陡然一空,疲倦顿时涌入心头。
之后眼前一黑,已然坠落梦中。
她好饿,好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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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她醒来,躺在板车上,全身颠簸,前方是赵蛮子用驴车赶路。
江秋儿恍惚了一下,还以为自己进了阴曹地府,恰逢艳阳高照,一缕细碎金光洒在她身上。
须臾间,微微的灼热感,让江秋儿恢复了神志。
“赵蛮子,我们要去哪?”
江秋儿张了张口,发觉嗓子干涩,但当她发出此话,赵蛮子陡然攥紧辔头,板车歇下。
“你醒了。”赵蛮子侧身,见她真醒了,松了辔头,懒散道:“你饿得昏迷了三天三夜。”
“还不是你没来得及接我,害我晕倒。”江秋儿嘟囔着,嗓子却愈发难受。
忽然眼前多了一个羊皮囊。
“里面盛了水。”他居高临下,炎热的骄阳洒下金穗子,落在他健壮的臂弯上。
江秋儿也不知是不是被晒得,眼前眩晕,没有伸出手。
赵蛮子还以为她身体没歇息好,皱眉眉头将塞子扒开,亲自抵在她唇边,催促道:“快喝。”
他凶神恶煞,动作却不紧不慢。
江秋儿嗓子痒,也顾不上瞪他,唇齿张开,将水小呷几口。
“好了。”江秋儿推开他羊皮囊,唇上水光沥沥。
赵蛮子多看了几眼,而后挪开眼道:“我们必须要快点赶路,一路上,你一定要紧跟我。”
江秋儿乍醒,不知昏迷后发生何事,听闻满腹疑问,但她又晕晕乎乎,实在是没力气说话,本想小憩,却不知不觉睡着。
等到江秋儿再次醒来,天昏地暗,仅有几声驴声。
她一时之间害怕蜷缩,坐在前方的赵蛮子听到她的动静,懒散地道:“你醒了。”
江秋儿本惶恐的心,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醒了,对了你赶路要去哪里?”
江秋儿神志清醒,都能起身问话,嗓子也不复之前的嘶哑。
赵蛮子:“县里被流寇洗劫一空,他们都死的死,逃的逃,我们当然也要逃,对了你坐的板车还有这头驴包括你晕倒被医治,都是遇到旧人相赠,不然你到现在都还是晕的。”
江秋儿听得迷迷糊糊,也不知他说的友人是谁,迷惘地问,“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又要记账了。”
她猛然问出此话,赵蛮子陡然攥紧辔头,转身看向江秋儿,唇角下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