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蹙眉,而后心安理得接受赵蛮子的帮忙。
等她拾掇好,换了朴素的褐色衣裳出来,鼻间闻到饭菜的香味,勾得她不知天南北,回过神,手中塞入一双竹箸。
“你做的?”望着三两菜肴,荤素皆有,卖相极佳,江秋儿回过神。
赵蛮子随口吃了几下,并未搭理她。
江秋儿也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不再多言,吃了几下,赵蛮子撂下竹箸,起身走出院子。
少顷,赵蛮子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张木板,搬入了屋内,之后又要走。
江秋儿赶忙问他,“你去哪里?天色渐黑,万一……”
赵蛮子本想不解释,可听身后少女担心的话,脚步一顿,侧身道:“我稍晚一点会回来。”
许是担心何事,他又补了一句,“我会早点回来。”说罢,人影消失不见。
江秋儿环顾四周,小厨房已经拾掇干净,柴火已经堆砌在墙角,全然不需要她收拾。
他还挺持家,江秋儿吃完后,将碗箸都拾掇好,不知如何洗碗,况且前几日的碗都是赵蛮子清洗的。
虽然他气势汹汹说要记账,但江秋儿也听麻木,任赵蛮子记账了。
日薄西山,鹈鹕穿透薄云山间。
江秋儿看他迟迟未归,不由皱眉,“骗子。”正嘟囔抱怨,院门陡然被人推开。
赵蛮子人高马壮的影子落入院中,紧随其后便是江秋儿的惊呼声,“你怎么带箱子回来?”
眼见他扛着木箱子在肩膀,江秋儿凑上前,美目流转,对箱子里装的东西万分好奇。
木箱大约二尺长,花纹用腾云篆刻,一把鱼铜锁,令她忽然手痒。
“你不用管。”赵蛮子将箱子放在仅有的屋内,大步走出,对着茫然的江秋儿道:“若是有旁人问起,你一问三不知。”
“一个箱子怎么搞得神神秘秘。”江秋儿听他慎重的语气,蹙眉走到屋内,一眼觑见木箱塞在床下,露出一角。
赵蛮子心底想木箱上锁,也不怕她能打开,烧水煮沸,想喝口水,听到脚步声急促。
“怎么了?”赵蛮子斜睨望去,见到她神色不安,眼波流转,一副有事相求的模样。
他狐疑地道:“你又做错了事?”
“我是动不动犯错的人吗?”江秋儿底气不足,声音倒是蛮横,“我只是想说这几日天冷,我昨晚睡得不踏实,你能不能给我一床被褥垫着。”
她小心翼翼道,其实还有几日就走,大可不必求他,但娇生惯养的江秋儿还是不愿意睡硬邦邦的床榻,想着大不了记账,底气又充足,高傲地道:“你放心,我就睡几晚,你大不了记账好了。”
想他爱财,断然不会拒绝。
江秋儿扬起下颚,瓷白的肌肤娇嫩地像鱼肚子,若是用粗粝的掌心一捻,定当娇嫩地泛红。
赵蛮子这般想着,耳畔骤然响起她的怒斥。
“你一个泥腿子怎一直看我,莫不是对我心存不轨?”
少女怒气冲冲,水盈盈的眼睛泛着愤怒,手一扬,想故意一巴掌挥舞下去。
赵蛮子扼住她的腕骨,恶声恶气。
“你放心,就你这般凶神恶煞,我才不会娶你。”
“你!”江秋儿奋力挣扎,势必要给眼前的泥腿子一个教训,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被嫌弃过这般。
“好了,你不准乱跑,我去给你找被褥。”
赵蛮子甩开她的腕骨,语气不善,凌厉的下颚抬起,心里想着她真麻烦。
江秋儿恨不得上前抓他脸,可还没动手,便听到他说完这番话,看他背影匆匆离去。
她揉着自己发红的腕骨,恶狠狠地跺脚,心里想着,等他回来,定然要给他好看。
可赵蛮子这一走,一天一夜都没有回来。
江秋儿心犹如铜盆里翻滚的鲤鱼,不断打滚。
他不会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