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门,见到藏在角落的木桶里漂浮着布帛和木棍,赵蛮子危险地转身,看到蹑手蹑脚要跑回屋内的江秋儿。
江秋儿察觉背后危险的目光,心虚地转身,将发生的种种一并告知他。
“你在家心血来潮洗衣裳,却把衣裳洗破了?”赵蛮子拧着眉头望着她。
江秋儿头垂得更低了,还在狡辩地道:“我只是从未洗过,不能怪我。”
“……”
他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眼,低声道:“你洗个衣裳还能洗破?你知道买一件衣裳要多少银子吗?”
“不可以记账吗?”江秋儿十指交缠,语气弱弱,抬眸望他,见他面无表情,唇角讽刺地上扬,“不行。”
“为什么?”江秋儿迫切地追问,听到他理所当然地道:“因为我穷。”
“……”
江秋儿最终还是将木桶里的衣裳捞起来,看看能不能缝补,之后赵蛮子一个大男人,还亲自告诉她怎么洗衣裳。
她感觉赵蛮子话里话外都在嫌弃自己,奈何自己连个洗衣裳都不会,能怪谁,只能暂且忍一忍。
江秋儿忍着委屈,由于赵蛮子家中没有针线。故此赵蛮子又去帮她借针线。
“你家里怎么连针线都没有。”江秋儿抱怨。
她将晾晒好的衣裳取下。万幸她会女工。
“那是因为我不会连自己的衣裳都能洗破。”赵蛮子从柳溪家中借来针线,漫不经心地瞥着江秋儿用针线缝缝补补,语气冷笑。
“……”
江秋儿真想用线将他嘴巴缝起来。
不过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落魄到如今地步,食不果腹,遇到蛮横抠门的泥腿子,眼下还要缝补衣裳。
以往她都是穿锦绣绸缎,破了的衣裳都要扔掉。
金姑姑曾教诲她们,说她们往后都要嫁给大户人家,行事小家子气,难保不被人看扁,于是金姑姑都是娇养她们,从未让她们吃过半分苦。
这几日种种遭遇,简直是将她前半生从未吃过的苦,都堆在一起。
江秋儿悲从心来,垂眸间,针线穿插衣裳,眼泪化为珍珠,洇在衣裳,一下又一下。
“喂!你缝个衣裳怎么还哭起来?”
赵蛮子桀骜的声音响彻耳边,充斥不耐烦,江秋儿不知为何哭得更凶,不断用衣袖擦泪水,死不承认地道:“我才没有哭。”
手中的针线和衣裳,一下子被人夺走。
“你!”江秋儿怒斥于他,刚要开口,却见他坐起身,眉眼垂下,少了桀骜,认认真真用粗糙手指穿针引线,缝补衣裳。
“你会缝补?”江秋儿难以置信,尤其是一向斗殴的青年,如今安安分分帮她缝补衣裳,实在难以想象。
“我父母早亡,要是不会缝补,你以为我有多少闲钱换衣。”赵蛮子语气懒散,双手熟练地穿插布帛之间。
“好吧。可你家中并无针线。”
“那是因为针线上次用完了。”赵蛮子动作伶俐,收尾不用剪刀,直接用蛮力撕碎,然后打结,交给她。
“以后别缝补衣裳又哭,不然我下次可不帮你。”
赵蛮子随后躺回摇椅上,望着瓦蓝天边,貌似又要阖眼歇息。
江秋儿接过衣裳,翻来翻去,上下看一圈,发现他缝的尚可,心底彻底放松下来,尔后将针线妥帖放好,问了一句,“你从谁家借的,要不我还回去。”
“柳溪家的,离这算远,你放那就可以了,我改天还回去。”赵蛮子语气沉闷,双目紧闭,看样子要歇息。
江秋儿听到柳溪的名字,若有所思,扯了扯他的衣角道:“上次柳溪来,说县里米铺很多关门,让我不要随意出门,可是你答应过我要送我回长京……”
她话没有说全,想要看赵蛮子的态度。
赵蛮子也想起近日发生的事情,皱眉道:“县里近日是有异常,你不用管,反正我已经答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