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江秋儿摆摆手,生平没有遇到热情的人,惶恐不安。
柳溪看穿她的害怕,也没有勉强。
“既然如此,我先回去,若是遇到棘手的事情,可以下山往东的方向走三里,竹林环绕,溪水依偎的芦舍是我家。”
柳溪指了指东边的方向,之后背着背篓就走了。
江秋儿送她到门口,见她背影消失在云雾山间,这才回身,将大门阖上,坐在昨日赵蛮子躺着的摇椅上,狼吞虎咽地吃着炊饼。
炊饼还是热乎乎,吃起来比之前吃过的山珍海味还好吃。
这是江秋儿难得吃饱的一次,吃到最后,近日的疲倦和一直强撑的泪水,不断溢出。
须臾,江秋儿擦拭泪水,拎着木桶,拾掇地面的狼藉。
天不知不觉天色嫩黄,院子的枯叶垒在墙角,竹叶簌簌作响。
江秋儿蹲在台阶,担心赵蛮子今晚不回来,自己晚上一个人在偌大的芦舍待一晚,不由蜷缩成一团,任由晚风搅弄宽大的衣袖,白皙的脸颊藏于膝盖。
直到,大门被人从外推开,江秋儿不自觉地满怀期待抬头,“赵蛮子。”
今日回来的赵蛮子闻言一愣,望着站起身,笑颜如花的江秋儿,心想,小乞丐长得还蛮漂亮,难怪说能嫁给门阀世家。
江秋儿一门心思落在他受伤的眉眼上。
“你又跟人打架了?”江秋儿注意到他往日桀骜的眉眼,多了清晰可见的淤青。
赵蛮子漫不经心走进院子,大刀阔斧坐在摇椅上,无所畏惧地道:“一群小人,打不过围堵老子。”
“我将他们一个个扔进湖底。”
赵蛮子余光察觉院子似乎干净了一点,环顾一周,见到堆积的落叶,眉眼轻佻,又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皱眉道:“你太瘦了。”
“我还不是饿瘦的。”江秋儿绷紧脸,冷声道
“你昨晚不是说饿吗?今天我让柳溪给你送了炊饼。”
“一块炊饼又不能解决长久的温饱。”江秋儿意有所指,想告诉他,自己晚上还没吃饭。
赵蛮子皱着眉头,也似乎想起这一茬,只嘀咕了一句,“真麻烦。”
江秋儿听到,心虚地道:“你说好的收留我,总不能见我饿肚子吧?”
她真怕赵蛮子不管自己,心慌意乱,不由走到他跟前,水漉漉的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赵蛮子忽然咒骂了一声,吓得江秋儿泪水都止不住落下。
“好了,真是养了个小祖宗,说好不准哭,再哭试试。”
赵蛮子抓了几下头发,没料到有人像江秋儿哭哭啼啼,明明都说约法三章 ,怎么还哭。
对此江秋儿委屈地道:“想哭又不是我能遏止的。”
赵蛮子眼见江秋儿又要哭,立马从摇椅上跳起来,冷着脸道:“不准哭。”
“可我晚饭没吃。”江秋儿委屈含着泪珠望着他,黑石榴的眼睛洗得水淋淋。
赵蛮子不耐烦道:“好了,你在家待着,我去外头看看有没有吃的,不准乱跑。”
“知道了。”江秋儿见他大步走到大门口,眼见人影消失不见,迅速用衣袖擦干泪水,低声冷哼,哪里有落泪委屈的可怜样。
金姑姑对她们说过,男人最怕女人哭。
以前江秋儿不以为然,如今她悠闲地哼着小曲,静等赵蛮子给她寻来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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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里外,震耳欲聋的拍门声惊扰屋内人。
“又是你赵蛮子。”来人褐色长衫,身形骨瘦如柴,柔柔弱弱,常年病入膏肓,脸颊瘦削,活似吊死鬼,阴森森的桃花眼也似鬼钩,阴森森。
“柳溪在吗?”赵蛮子丝毫不惧怕,反而问起柳溪。
齐川语气温和,“她在,你有何事?”
他撂下此话,身后传来柳溪疑惑的声音,“赵蛮子,你怎么来了。”
齐川忽然变脸,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