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跟他打架,余光还不忘小觑,却瞥见他眉眼张扬。
“你一直跟我后头?”赵蛮子讥讽一笑,锐利的目光,好似尖锐的剪刀,直直扎入她的眼睛。
江秋儿慌张不已,眼神飘忽不定,不敢出声承认,发髻的黏糊汗珠冒出。
万幸她面容脏兮兮,令人看不出说的话是真是假。
江秋儿不动声色地挪动身子,可赵蛮子居高临下,双手抱胸,冷声道:“我不管你究竟跟我作甚?老子告诉你,再跟我,小心我揍死你。”
赵蛮子扔下狠话,唇角又上扬,大摇大摆地走了。
江秋儿握紧双手,怒气冲冲,臭泥腿子,谁稀罕跟在你身后。
她心中放下狠话,傍晚又不知何去何从,寻了破庙,被里头的其他乞丐赶出来。身无分文的她只能栖息在陌巷里。
隔日,江秋儿饿得饥肠辘辘,流连街巷市井,绞尽脑汁,在想自己以后要怎么活下来。
她不想一辈子当乞丐。
金姑姑说了,她生来就要荣华富贵,嫁个好人家,如今成为乞丐,颠沛流离,食不果腹,苦不堪言。
江秋儿焦急不已,不知如何是好。
恰巧,她路过一家茶摊,听人聊起长京的事情。
据说长京叛乱已经被大司马安定下来,而先皇驾崩,新皇不到三岁登基,由大司马代治朝政。
“我还听说,长京里的那些世家都拥戴大司马代掌权,尤其是以徐氏家族为首,都对大司马毕恭毕敬。”
几个人大约从外地赶来,衣着麻衣,干干净净,想必不是从长京流落而来,在听他们的对话。
江秋儿眼眸一亮,徐氏家族还在长京,那她是否可以回去?毕竟她可是与徐家的郎君定亲。
但她嫁进去,不过是妾室,若是徐家不认呢?
江秋儿垂头望着不大白净的掌心,十指布满污泥,指甲缝隙都是泥土,十几天都没有换下的衣裳,邋里邋遢,像个乞丐,又想起自己近日食不果腹。
她真的要过不知前途未卜的日子吗?
不。
江秋儿想起死去的金姑姑还有金玉楼那些死去的人,打了寒战。
她才不要过苦日子,故此心底做出抉择,无论徐家认不认,她都要回到长京一趟。
江秋儿做好决定,当即就想离开,忽然又停下脚步,想到路途遥远,她一个弱女子身无分文,要怎么回到长京。
想到这一路的艰辛,江秋儿被泼了冷水,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有人高呼,“赵蛮子又跟人打架了!”
怎么又是他?这几日常常听到有关他的事情。
江秋儿蹙眉,想着赵蛮子真是粗蛮之人,天天打架,一点脑子都没有,难怪取这个名字。
她本想要避开此人,忽然灵光一闪。
这几日,江秋儿时常看到桀骜不驯的青年,天天跟人打架。
青年打架的动作狠厉,配合他张狂的笑容和一头高高扬起的黑马尾长发,着实让她难以忘怀,可那日赵蛮子说的话,令她历历在目,犹豫不决。
但她见赵蛮子性情蛮狠凶狠,天天跟人斗殴,足可以见胸无大志,是个好难捏的人,再加上他一身打架的本事。
若是能忽悠他护送自己回到长京,到时候回到徐氏,让徐氏给他一笔赏银,将人打发走,岂不美哉。
江秋儿豁然醒悟,眉眼松开,认为此计甚好。
有了这主意,她也不用打听,便知赵蛮子在何处。毕竟赵蛮子整日喜欢跟人斗殴,都不用找,去人多的地方去。
江秋儿找到赵蛮子时,正好撞见他一脚踹翻络腮胡子的壮汉,随后懒散地屹立在一旁,身影高大,唇角的笑容在碎金的日光下,尤为刺眼。
诚然,他长得唬人,连同身上的气息都透露不好惹的狠厉。
若是以往,江秋儿定当离这种人远远,如今她有事相求,收起心中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