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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下:“阿蕙,我方才说了,眼见不一定为实。”兰妃眼底又渐渐燃起希望,她双手搭到小腹上,喃喃自语:"希望吧。
真相到底是什么,总会见个分晓。江辞宁凝视着她隆起的腹部,说着安慰的话:“你放心养胎,兰妃抬头对她感激道:“辞宁,谢谢你。"江辞宁笑了下,心底却涌起一种古怪的感觉。兰妃肚子里的,真的是燕帝的血脉吗?梦中她看得并不分明,只记得幼帝锦衣华服,是个芝兰玉树的小公子,却没仔细看他的长相。他的眉眼会长得像燕帝吗?“还是更像兰妃一些?江辞宁想起方才揭开面具的匆匆一眼。饶是伤疤纵横,却依然掩盖不住燕帝青隽的五官。娘亲,都会是好看的。
江辞宁的目光又落到兰妃脸上,无论这个孩子随了爹爹还是要不要下去歇息?
兰妃见江辞宁陷入恍惚,轻声喊她:“辞宁,你是不是累了,江辞宁回过神来,对她微笑:“的确有些累了。”她起身:“那就不打扰阿蕙休息了。”兰妃忙说:“哪里的话,今天辛苦你了,辞宁,你也快去歇息吧。
“你住的地方我都打点过了,不会有外人进去,你大可随心。”兰妃心细,给江辞宁安排的偏殿恐怕是除了青玄宫主殿最好的一间。
地方宽敞,殿门一合,独立于外,并且除了她们主仆三人,偏殿中没有其他宫人。
地方是足够安全私密的,可江辞宁躺在榻上,却盯着照进屋中的一道月光翻来覆去。
又是她挲羿案矗来他,上望的模棒.一会儿
江辞宁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感到无尽的疲惫。为什么所有人都有秘密?
就连她自己也是。
几场雨落下,大燕忽地入了秋。宫墙角落堆了厚厚的落叶,原本就冷清的皇宫更加寂寥。兰妃肚子越发大了,地上泥泞湿滑,她又是个好动的性子,每日总要在院子中走上几圈,宫人们俱都提心吊胆,生怕她一不小心摔了跌了。
江辞宁命人沿着她常走的路铺上一层草垫,有了草垫之后,哪怕下雨也不用担心地面湿滑了,只需经常更换,便可保障干净如
新。
就是草垫与这精美的宫殿格格不入,看上去不大雅观。兰妃倒是不在意这些,如今燕帝尤在病中,寿康宫更是整日大门紧闭,谁会这个时候来青玄宫,丑就丑,再不让她出去溜达,她都快要憋疯了。
先前来为兰妃保胎的太医依然秘密进出青玄宫,只是除此之外,却问不出什么。
“圣上命老臣竭尽所能,保娘娘和龙子无虞。’可是如今燕帝已然一天天衰败下去,所有人都做了心理准备。燕帝一旦驾崩,青玄宫又当如何?兰妃母子又当如何?没有人敢细想。
江辞宁期间又偷偷去崇政殿看过燕帝一次。这一次,江辞宁没有揭开他的面具,只静静立在床榻前看着他。
他更瘦了,露在外面的手透着冷灰色的、不祥的白。他安安静静躺在床榻之上,像是一抹随时会消失的月光。-个将死的帝王,宫人自然也疏于服侍。他披散在枕上的长发已经微微凝结,像是多日没有清洗。原本洁白的寝袍也沾染了斑斑点点的水渍。或许是喂药时弄撒的。
江辞宁凝视着这个与她纠缠过深的青年,心想,难道梦中在她早早死去之后,他也遭受着这样的折磨么?他原本是多么喜洁之人。
梦中和他相处的片段,哪一次他不是沐浴更衣之后才开始批阅奏折?他所用之物,哪一件不是洁净如新,无半点污损。若这是他们的计划,那他对自己该有多么残忍,才愿意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