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能这么顺利回宫,必定是有人相助,风荷,你帮我去打听下方才华章宫有什么人到访过。”风荷也想知道是谁帮了殿下,点点头:“殿下放心,奴婢这就去,抱露,你先服侍殿下沐浴驱寒。”一通沐浴之后,浸入骨缝的寒意终于被驱散得七七八八。
但到底是在雨中跪了许久,江辞宁接连打了好几个小小的喷嚏。
抱露连忙将姜汤呈上来:“殿下,用些姜汤吧。”江辞宁接过碗来,忽然想起什么,她指尖一顿,“谢大人是不是派人送过东西?”
抱露点头:“是驱寒汤呢,但奴婢想着殿下一贯不爱喝这些带药味的东西,便放在小灶房了。”“热一热拿过来吧。”
抱露微微一愣,旋即很快点头应道:“是。”驱寒汤散发着淡淡的清苦药味,江辞宁捻起银勺搅拌,药香沾染在她微湿的发梢上。
见她眉眼不动喝完一碗驱寒汤,抱露忙将蜜饯递给她:“殿下压一压。”
江辞宁接过蜜饯送入口中,丝丝甜意在舌尖化开。抱露正要将装着驱寒汤的盒子提走,江辞宁忽然瞥见盒子上有一朵奇怪的雕花。
这盒子通体光滑,唯独那个位置有一朵横生而出的雕花。
这雕花尤其粗糙,与精致的盒身格格不入。江辞宁心念一动,开口唤住她:“抱露,等等,把盒子拿过来。”
抱露一脸狐疑将盒子放到江辞宁面前。
江辞宁眉头轻蹙,指尖试探着抚过盒身上面的那朵雕花。
咔哒一声,一个暗盒弹开。
里头躺着一张信笺。
主仆两人皆是一怔。
这种古古怪怪的东西,在宫中可是大忌,抱露当即脸色一变:“殿下?”
江辞宁摇了下头,拿起信笺。
烛火摇晃,映亮信笺上的字迹。
“江淮谢氏,尚未娶妻。”
银钩铁划,落笔处俱是风骨。
他落笔不算重,笔迹却渗透纸背,在她掌心轻挠了一下。
江辞宁攥紧信笺,止住那缕似有若无的痒意。江淮谢氏,尚未娶妻。
谁人不知江淮谢氏乃是百年世家,谢氏族中子嗣众多,尚未娶妻的又何止一人?
谢尘安的真实身份扑朔迷离,他信笺上这位“谢氏”,指的又是谁?
分明对她有所怀疑,多次试探,却偏偏又替她谋划后路……
抱露见自家殿下脸上表情变化莫测,小心翼翼开口道:“可要奴婢去查一查这盒子送来的时候,有哪些人经手?”抱露没看见信笺上的内容,自然不知这信笺便是出自青藤斋那位之手。
江辞宁将信笺送到火舌之上,火光跃起,将信笺吞噬殆尽。
“抱露,今日之事,你只当没看见。”
抱露表情严肃,郑重点头:“奴婢知道,那这盒……”“送回青藤斋。”
风荷推门而入的时候,抱露刚刚离开不久。宫灯在檐角旋转,斑驳光影落在席地而坐的少女身上。少女青丝如瀑,几缕发滑落在肩头,整个人如同一朵水墨勾勒的清荷。
殿下有心事。
风荷自幼陪在她身边长大,一眼便看了出来。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打扰殿下,江辞宁便仰起莹润如明月的脸庞,对风荷说:“可有消息?”
风荷收敛心心神,掩上门快步走过来:“是九公主。”江辞宁一惊,九公主?
风荷点头:“殿下听奴婢细细道来。”
宫中局势向来是瞬息万变,江辞宁离宫短短数日,那位偏居一隅的惠妃忽然复宠了。
据说圣上已经经年累月没有踏足过清和宫,清和宫这些年俨然已经形同冷宫,惠妃怎的忽然复了宠?此事暂且不表,这和九公主又有什么关系?江辞宁凝神,便听风荷说:“惠妃娘娘复宠后,有一次路过卧荷轩,机缘巧合撞见赵婕妤带着九公主出门,不知怎的就跟九公主对上了眼缘。”
当年惠妃怀二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