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一丝极淡的酒香。
眼睫慌乱煽动,江辞宁面上染上一丝薄红。
初时她是畏惧他的,可后来相处久了,江辞宁发现燕帝并不似传闻中阴郁嗜血,喜怒无常。
虽然对方终日带着面具,看上去阴沉沉的,但却并未动过她一根汗毛。
反而时常让她随驾书房,还命人给她些闲书话本看着,待他要歇息,又会遣人将她送回去。
如此相处了几个月,倒也算相安无事,只是每每他饮了酒……
江辞宁娇颜酡红,声音也掺了几分颤:“陛下。”
身形高大的男人一言不发坐到了榻上。
江辞宁咬唇折身,纤纤玉指勾上他的腰带。
衣料摩挲,玉佩叮当,掌心滚烫几乎灼得她眼角微跳。
他忍耐力是极好的,江辞宁只能从他坚硬胸膛下传来的一丝轻颤觉察到什么。
她满面飞红,几乎浑身力气都攒到双手上,直至双腕酸痛不已,他终于重重将她揽入怀中。
冰凉的面具贴着她滚烫的额头,粗重的呼吸也尽数喷洒在她的鬓发处,他的颤抖亦传递给她,让她忍不住战栗……
他抱着她,平息了许久,才在她耳畔道:“大齐欠你父亲的,朕会替你讨回来。”
“殿下,殿下!”
江辞宁猛然起身,风荷被她吓了一跳:“殿下?您是不是不舒服,脸怎生这般红?”
眼前一切渐渐清晰,江辞宁胸膛起伏片刻,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在做梦。
风荷忧心忡忡问:“殿下哪儿不舒服吗?”
江辞宁的掌心被汗水濡湿,身子亦是烫得发慌,她闭了闭眼,将梦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抛开,问她:“宫中发生了何事?”
她听到外面一片嘈杂,都这个点了,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风荷压低声音:“圣上遇刺,那刺客逃走了,现在御林军正在各宫逐一排查。”
江辞宁蹙眉:“遇刺?圣上可有受伤?”
“听说伤到左臂,并无大碍,不过当时圣上歇在怡春宫中,刺客闯进来的时候,婉妃先行惊醒,却没顾得上圣上,自个儿先逃到榻下躲着……”
风荷小心翼翼道:“圣上发了好大的火。”
江辞宁了然,怡春宫这一次,恐怕是要倒霉了。
风荷催促道:“御林军的人没一会便要搜到我们这边了,奴婢先服侍殿下更衣。”
不久之后,有人在殿门口大喊:“御林军奉命搜查毓秀宫!”
宫人将殿门打开,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交错的火光将整个大殿映得通明。
江辞宁端坐在花厅,慢悠悠用着一盏牛乳蜜豆酪。
为首之人唤作陈瑾,与江啸曾是旧识,见到江辞宁,行了一礼:“殿下,今夜有刺客潜入宫中,属下奉旨搜查,还望见谅。”
江辞宁让风荷奉茶,笑着对陈瑾说:“陈大人奉命行事,还请自便。”
陈瑾抱拳:“多谢殿下。”
他接连搜查了好几个宫,此时的确渴得紧,加之长宁公主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比旁人自然是多了几分亲近。
故而他也不客气,接起茶来一饮而尽,又交代中手下:“都小心些,别弄乱了殿下的东西。”
毓秀宫胜在精巧,占地却不算大,江辞宁与陈瑾闲聊了几句,御林军的人便已经搜查结束了。
“大人,没有异常。”下属抱拳禀报。
陈瑾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随即又对江辞宁说:“今夜叨扰殿下了。”
江辞宁笑了笑:“陈大人客气了。”
陈瑾正要告退,忽然想起来什么:“殿下今日可有在宫中碰见什么异常?”
暗处的归寒眸光一凛。
却见长宁公主面色如常,声调都未变一下:“并未,若之后发现有什么异常,长宁随时联系陈大人。”
陈瑾朝她抱了下拳,带着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