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他痛呼,松墨忙上前扶住他。贺钟鸣捂着嘴,眼里泪花闪烁,抬头怒吼:“谁啊?!他妈的有本事出来,暗地里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范灵乐也不哭了,止住泪水抬头。奇怪,今日这情形着实异乎寻常,似是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默默保护她。怪哉,能是谁呢?
“你们在做什么?放开她!”
高处的衙门口,传来一声怒喝。众人转头望去,却见一白衣粗布的少年正快步迈过门槛,他步履匆匆,清俊的脸怒火中烧,只迅疾的步伐不减那端稳风姿。“佟暄?"贺钟鸣傻眼了。
奶奶的,谁把他放出的?!
范灵乐瞪着一双乌黑眼,人还懵着,却见自己日思夜想的情郎已经到了跟前。
在牢里关了几日,他人一下消瘦了,原本就轮廓分明的脸越发显出凌厉的线条来,那眼眸更深邃,也更冷了,往日的温润不复。鬓边掉落几缕发丝,还来不及捋上去,不显潦倒,倒是平添几分散漫落拓。
范灵乐从头到脚把他瞄一遍,还好,似乎没有别的伤痕。
他阴鸷的眼神紧紧盯住她脸上那道浅淡的刀痕,“你脸上怎么回事?”
“啊?"范灵乐还没适应过来他就在面前了,傻乎乎眨眼。
他曲起手指,轻轻去触她脸上的伤痕,范灵乐疼得微蹙眉,紧紧抿住嘴。
她脸上,泪水和血水糊成一块,小脸哭得脏兮兮的,亮黑的眸子闪着泪光,在感受到他冰凉指尖的那刻,要时嘴一瘪,猫儿般委屈。
佟暄眸色一暗,眼底墨云翻涌,一股郁气冲上胸口,几乎快要炸裂。
你他妈的贺钟鸣!
他合上眼,忍住想要叫白水将他一刀刺死的冲动,转过头,睁眼咬牙道:“叫你的人放开她!”贺钟鸣人还发着愣,手指他道:“你……你你你……你怎么出来的?!”
“我说……叫你的人放开她……“他腮帮子紧绷,太阳穴暴突,拼命制住胸口喷薄欲出的岩浆,用尽最后的耐心重复一遍。
“去去去!"贺钟鸣不耐烦地挥挥手,那两个衙役松开范灵乐,朝贺二公子作个揖,径直回去值守了。范灵乐重新拿回自己的胳膊,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就去寻佟暄的手,“我看看……”
她捧起他的右手,看到上面被拔得干净的三只手指,上面才结了薄薄一层血痂,在白如玉的手上越发狰狞。十指连心,这该有多痛啊?
泪水霎时糊了眼眶。
“还疼嘛…”她问出口,嗓音已经发颤。
“我没事。"他甩开手,怕她再看到。“你脸到底怎么回事?”
范灵乐正要张嘴,又被人打断了去。
“呦呦呦!瞧这郎情妾意的,我看了都感动呢……贺钟鸣又装模作样地去抹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佟暄已经习惯了他这幅恶心人的假模假式,懒去理会,冷着脸把范灵乐拉到身后,几乎将她整个挡住。姑娘只露出半张小脸儿,眨巴着眼泪花看过来。“贺钟鸣,她脸上的伤是不是你弄的?!”“哎?这可真是冤枉我了,确实跟我没关系,不信你问她自己个儿。”
佟暄转头,正对上身后的人儿心虚的眼神。他太了解范灵乐,一眼便看出来,就是这个笨蛋自己动的手。
一下子气结,却又知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遂按下心头怒意,决意待到回家后再同她秋后算账。“哎哎哎,你还没告诉我,你这怎么就出来了?是哪个孙子胆大包天,竞敢私放罪犯?!”
“你爹。”
贺钟鸣”
贺钟鸣:“(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