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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和夫人仁厚,不会斥责伤害你。掌门方才传信,夫人临近生产,馋老身这口菌子,你替我给他们送去吧。”
木盒悬在他手中,被小季清礼接了过去。他有些战战兢兢:“那......你不怪我了吗?”
长老觉得好笑:“你第一次偷溜出去我就知道,可曾训斥过你?”
季清礼一直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每次出去回来都未惊动他,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未曾想从一开始就被发现了。这样一想,难得有些臊。
他撂下一句“我先走了”便跑了出去。
一路狂奔,再来到小院时,他难得没上屋檐。他有些紧张,小手攥得紧紧的,试探性敲了敲门。
不过一息,门便从里边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那个矜贵的男人,应当就是长老口中的“掌门”。
他将手中的木盒递出去,有些不敢直视对面那人,偏偏好奇心止不住,眼神努力往院子里飘:“这是爷爷要我带过来的炒菌。”
洛昭打量他片刻,接了过来。手中空落落不过片刻,另一样东西被塞到他手中。
男人的声音响起:“她做的鲜花饼,拿去吃吧。”
这里应当再没有别人,也不会再有人养这么多花,“她”指的自然是那个身怀六甲的女人。
小季清礼很惊讶:“夫人养这么多花,是、是用来做饼呀。”
“是啊。”女人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笑意:“你要进来看看花吗?”
强者的威压从他面前站着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他踟蹰着,不敢答应。洛昭看出他的顾虑,侧身为他让了一条路出来。
小季清礼还是走了进去。
院内色彩瑰丽,秋海棠落了一地,木芙蓉开得正盛。各色交织,远比他在高出看要美上数倍。
女人缓慢地走出来,笑着为他介绍眼前的花:“这是白菊。”
季清礼抬头看她,她眼睛因为笑着而有些弯。他目光又落到她突起的肚子上,有些困惑。
他并不明白怀孕的含义。
洛息指了指自己的孕肚,替他解释:“这里面有个小家伙。”
这回季清礼不是疑惑,而是手足无措了。有个比他还小的生命在里边,脆弱又坚韧,他的靠近会不会惊动孩子,伤害到她?
洛息见状,笑着和门口的洛昭对视了一眼。她的声音像缓缓流淌的小溪,带着温柔的力量:“再过不久,她就要来到这个世界啦。等她长大,你可要和她好好相处哦。”
季清礼用力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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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盆之日很快到来。
最近他每日都来小院。掌门时常不在,他便陪着夫人浇花采花。
虽然他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帮上的忙,可他仍然放心不下。听说多有产妇难产而死,他不希望后山的任何一个人离开。
掌门今日周身气压格外低,阴沉着一张脸,看上去很是吓人。
小季清礼不敢靠近,只能悬着一颗心,坐在好久未曾来过的屋檐上。
从午夜至天光大亮,孩子的哭声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掌门几乎是瞬间便冲了进去,小季清礼都没能看清他起步的动作。
他跳下屋棚,屋门大开,稳婆从中走出,看见有个孩子站在这,愣了一愣。片刻后,她笑着道:“小公子,恭喜你啊,以后就多了个妹妹。”
稳婆不认得什么掌门和夫人,被蒙着眼一路带到这里,只是拿了银子,来办自己该做的事。她大抵是误会了,以为他也是屋内二人的孩子。
不怪她想错。
世间容貌极俊美之人本就不多,令人见之不忘的更是少之又少。偏这院中那二人乃天人之姿,眼前的小公子更是粉雕玉琢,就连刚出生的孩子都是她见过最白净的,像个瓷娃娃。
她带着笑意走出,由洛家派来的人给她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