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着..平时眨眼而过的一两分钟,在此时,却显得尤为漫长。绿灯亮了,通行的时间远不及红灯来得长。就好像她用尽全力为自己搭建的堡垒,崩塌不过短瞬。但是有过一次经验,再修建筑起,应该远比第一次要省事又省力。久久停在原地的双脚,在又一个绿灯亮起的时候,终于毫不迟疑地迈了出去。穿过马路,踩上台阶,步行过数百米的楼前广场,夜浓走进高大的门厅。“你好,请问沈屹骁沈总在吗?‘
"请问您贵姓?”前台礼貌询问。
“夜浓。’
闻言,前台朝她礼貌微笑:“您稍等。
看着对方拿起座机电话听筒:“沈总,夜女士到了。’夜浓嘴角随即勾出一记冷笑。
还真是如她所料。
既然祁孟将她要过来的事跟他说了,想必他也知道她这趟过来的目的。也好,省得她再多废口舌。
电梯上行速度很快,门开,前台先一步出去,一手挡住电梯门,一手朝外示意:"夜女士,这边请。
穿过静谧的走廊,再转弯,又到了一处前台。”黎秘书,这位是夜女士,麻烦你接待一下。’视线落到那位黎秘书脸上的时候,夜浓愣住。竟然是她。
短暂的怔愣后,夜浓嘴角不禁滑出一味冷笑。竟然和自己的秘书谈起了恋爱。
还真会资源自用。
但是这位秘书似乎没有认出她,不觉意外的脸上,浅浅一个颔首,礼貌道:“夜女士,沈总已经在办公室等您了。
夕阳的余晖在天边扯出大片的橙黄。
沈屹骁站在霞光粼粼的落地窗前,听见敲门声,他抄在口袋里的双手蜷了几分。"进来。’
黎雪打开双扇办公门的右扇:“沈总,夜女士到了。沈屹骁依旧背身对门,直到听见高跟鞋的声音渐近。他扭头,凌厉的眉峰下,冷然的眼底裹着淡淡一缕笑痕。”好久不见,夜小姐,别来无恙吧?‘
本该先发制人,却因他这假模假样的一句而让夜浓陷入几分被动。但她情绪藏得丝毫不露,平静的脸上,长睫轻轻抬着,夕阳的余晖漫了星点柔黄在她脸上,也在她眼底落了浅浅一排阴影。夜浓呵出一声低笑:“沈总的这一句好久不见当真是好久。听出她话里的不甘示弱,沈屹骁嘴角轻出一缕笑意。"“怎么,”他缓缓转过身来,“难道夜小姐不觉得,刚刚那句,才是分手多年的情侣再见该说的话吗?
回京市前,夜浓不是没想象过和他重逢的场景,或步行在街头转角,或驱车相背而行。
她以为时间过去这么久,他们之间真的可以有一句:好久不见。然而,现实总是和理想相悖。
无论是那晚她出电梯看见他脱口而出的:你跟踪我。还是现在站在他的领地,与他针锋相对。原来,现在的相见,才是他们之间最该有的样子。夜浓心里暗觉好笑的同时,视线直直回望着他:“所以我是不是该配合沈总刚刚的那句,说一声,谢沈总挂念,我很好?她看过去的眉眼,含着缕讥诮:“可惜我今天过来,不是跟沈总叙旧的。'“那你来做什么,来求我?
夜浓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求你?’“难道不是?”他优越的眉骨下,眸色清冷,“不求我,你手里的方案要如何通过?’隔着距离,他那双犹如浸了墨的瞳孔,深邃,淡漠而又隐晦不明。夜浓脸色不由一沉。
沈屹骁一步步走过来,高大的身影从她的脚尖,一点一点上移,直到完全盖住她。“夜浓,”他脸色沉,声音冷:”被你玩了六年,求我一声,怎么了?从始至终贯穿在夜浓心里的刺,如今被他倒打一耙说出来,夜浓偏开脸笑了。谁玩谁,现在再纠结,再讨论,又有什么意义呢?她抬着下巴,眼神不卑不亢,不躲不避,“如果我就是不求呢?余音落地后是两人静谧而长久的对视,彷如一场没有硝烟的持久战。沈屹骁视线一寸一寸掠过她的眉、她的眼。过去觉得她甚是好看的鼻骨,如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