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给儿子。
是个真天才不假,但同时也是真麻烦制造机。
他只是中人之智,方想到这一点,还没来得及为儿子找补,便听得下方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由心中咯噔一下。
“大王,知易行难,如今西夏使臣已入京城。臣斗胆,敢问大王可有良策?”
赵昕终于郑重起来。
因为这是个紫袍官,排班站位还很靠前。
咦,长得还不错,是个中年老帅哥。
赵昕双手扶着座椅,让自己坐得正了些:“你又是谁?”
“回大王,微臣枢密院副使富弼。”
赵昕直接身体前倾了,言语中带了兴奋:“你就是富弼?出使辽国的富弼?”
若说这偌大的紫宸殿中现如今谁是赵昕最想见到的,富弼当处在第一梯队。
原因无它,因为这位算是朝中为数不多有直接外事经验的人。
就在去年,辽国趁本朝与西夏酣之际,重兵压境,要求割让关南十县。
时朝中群臣皆畏辽国,恐不能生还,所以居然选不出一个肯出使辽国的使臣。
因吕夷简与富弼旧有嫌隙,于是趁机推举了他,富弼也不推辞,称主忧臣辱,不敢贪生,直接慨然赴任。
出使辽国数月,巧作周旋,最终保住了关南十县。
赵昕想到去年苗昭容抱着他们姐弟两个痛哭的场景,神色软和下来,朝着富弼拱手致谢:“还要多谢卿在辽国所做的周旋了。”
这是在暗戳戳感谢富弼的据理力争,不然辽国当初的狮子大开口里可是还有和亲一项的。
至于人选么,第一目标就是赵昕的同胞姐姐徽柔。
谁知赵昕的主动示好却碰到了钉子,富弼本就很严肃的一张脸在闻言后更冷了,硬梆梆地说道:“此臣分内之事,不敢居功。也请大王不要牵扯旁事,现在所论的,是如何应对西夏使臣。”
赵昕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整个人简直是无大语。
这些个台谏官啊,真是不喷人就不会说话了是吧。
对待他这个储君说话就不能客气些?
赵昕控制不住地目移晏殊,晏殊这个与人为善的老好人性格,是怎么会选富弼这么个臭脾气做女婿的。
可能大概率是因为长得帅吧,这身高,这相貌,榜下捉婿第一梯队啊。
不过想着富弼乃是朝堂中为数不多主张对西夏强硬之人,是他的天然盟友,赵昕也就释然了。
当领导的,总要有几分气度,手底下人有本事,可以纵容一些。
尤其是在封建皇权的大背景下,这些人几乎没可能把他掀翻了自己当领导。
你要名声,我也要名声,顺便榨一下你的劳动力,横竖我都不亏。
富弼却是在见到赵昕面无异色后吃了一惊。
休说是予取予求天家子弟,就是长在富贵中的纨绔子弟,被人如此不留情面地反驳,大概率也会是七情上面,听不进半句话。
真正的天才啊。
两人的对话落到群臣耳中,皆是目视赵昕,一副等着他拿出来个说法的模样。
此乃大宋朝官员的典型姿态,成事的本事没有,把事情搅和黄了的本事那可是大大的有。
赵祯也是全神贯注,准备随时下场拉偏架。
他的宝贝儿子还小呢,可禁不住百官们这么嚯嚯。
赵昕却是对富弼露出了八颗牙齿的大微笑,道:“闻君昔年出使辽国,甚有胆略谋识,不知今日可还敢做接待西夏的副使么?”
这问题对富弼来说简直就是废话,他不假思索答道:“为人臣者,当为君分忧,若官家不以臣鄙薄浅陋,自当往之。”
然而说完之后就有些懵。
他没听错吧,做副使?倒不是不能做,只是这朝中论资历论经验,还有比他更适合做正使的人?
但只见赵昕又一次跳下了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