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口吻平常道:“今晚我会在六旗饭店请陶家人吃饭,你也要去,给人家赔礼道歉。”
“什么?"施嘉莉手上一滞,持着小勺吃惊地看向父亲。施承良淡淡瞧她一眼:"昨晚你究竟做了什么,难道都忘了么?”
看来父亲都知道了,可是……施嘉莉忍不住扬声辩解道:“是他先对我无礼,我才那样做的!爸爸,您难道还不了解我么?这么些年来,我何时主动生事过?”“他对你无礼?”
“没错!那个陶世珍早就与施嘉隽设计好了,用红酒将我的礼裙弄脏,再叫我跟他上楼去换。面对这样的圈套,难道我不应该生气么?”
施承良眯了眯眼,似是不解:“这个我听隽儿说了。不过玩笑而已,你何至于在众人面前给他那样的难堪?生日宴上客人如此之多,虽都是年轻人,但哪个不是出身名门?你叫陶家如何下得来台?今早已经有报社预备报道此事了,只是陶家出面压了下来。今晚宴请,我也安排了记者去拍,为的就是当众做一个和解,别叫外人看笑话!”“玩笑?"施嘉莉“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怎么是玩笑?我与他只是第一次见面,他便用伎俩骗我到他家楼上去,这是玩笑么?万一他怀有不轨之心呢?”
“他敢!“施承良一拍桌子,桌上碗碟震了震,“且不说我施家与他陶家还有生意要做,即便两家没有干系,他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因为你是我施承良的女儿!”施嘉莉的心头也跟着震了一震。她长久地、因惑地,凝望着眼前这个威严的中年男人。是啊,谁敢动他施承良的女儿,他的名望对她而言是多么强有力的保护!有他在,觊觎她的男人都会忌惮,所以,她应该为拥有这样一位父亲而沾沾自喜么?
“看来您也知道,陶世珍之所以没敢对我做什么,是惮于您。"她缓缓说。
施承良眉头微锁,似乎没有理解她说的话。鼻尖忽地一酸,施嘉莉喊道:“难道您还不明白么?从始至终,他尊重的人都是您,而不是我!”施承良沉下眉眼。
“施嘉隽也是这样的……“她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点哭腔,“他三番五次地招惹我,任凭我跟他哭、跟他吵、跟他闹,他都丝毫不知悔改!因为我在他眼里只是个可以拿来逗趣的妹妹,他只敬重您!只要您不发话,他就会永远到我这里寻事生非!”
施承良久久没有说话,沉重和缓地抬眼看着她,半晌,才克制着语气中的疑惑,问道:“卯卯,你这是在责怪我没有替你做主么?”
“不是!"施嘉莉见他始终不能明白她的意思,情绪一下子崩掉,“难道我不是一个人么?我不是一个和您一样的人么!只要我是一个人,他们就应该尊重我,而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选择不伤害我!”
她的声音太过尖利,让施承良再次皱了皱眉头。他这几日工作太忙,身心俱疲,于是比平日更难忍受这样的做派。一个千金小姐,不是掌掴旁人,就是大喊大叫,像什么样?便有些不耐烦道:“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父亲!尊重我与尊重你有什么区别?”
施嘉莉一下坐回椅子,趴在餐桌上大哭了起来。她不懂父亲为何总与她有隔阂,且这隔阂这样深,这样宽,简直要消磨掉她所有的勇气、执着。现在,她连解释的热情都没有了,她只想哭,痛痛快快地哭下去。施承良见她哭成这样,肩头一抖一抖地瑟缩,到底于心不忍,十分无奈地重重“唉”一声,放缓声音道:“难道你以为我会随意地同意你去参加一个年轻男子的生日会么?其实,那陶世珍的家世、人品是我考察过的。他是隽儿的朋友,曾有几年在外留学,身上没有不良嗜好,也不像一些愣头青一样参与过什么′运动',只对绘画艺术感兴趣。更重要的是,他有兄姊接管家中企业,故而也不参与家庭纷争。这样看,他是一位极纯粹的青年,不是么?我相信他对你没有恶意。若你心中实在过不去那个坎,那么我叫他也与你道歉好了。你们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