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泽盛和晏姝一起来见郑相。
几日不见,晏泽盛看得出来郑相身体好了很多。
“泽盛受苦了。”郑相请二人落座。
晏泽盛说:“郑大人,我听闻但凡一二品大员都有替身,您可有?”
“嗯?”郑相看晏泽盛:“这宗家胆子不小,是要把老夫的命留在文洪县啊。”
晏姝倒是没想到,别说郑相,其实京中大权在握的人都有替身,更有甚者可以假乱真,所以宗家确实胆子不小,或者说宗家背后的楚家下手挺狠,京城里要一手遮天了? 郑相点头:“确实有,一旦外出,都会带在身边,以防不测。”
晏泽盛缓缓地吸了口气:“如此就万无一失了,宗家如今的家主叫宗奇,是前知县宗胜的胞兄,宗胜只怕已经死在押解途中了。”
“死无对证。”郑相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楚展是破釜沉舟了。
晏泽盛说:“宗家似乎被白契控制了,宗奇要利用这次机会灭掉望江山里的白契巫医,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这已经不少了。”郑相问:“宗奇想让你在关键时刻撤兵?”
“确实如此,他虽说投诚到楚家门下,可也不会拼上身家性命,如今他想要把您留在文洪县,又巴不得文洪县时疫快些结束,余下的人尽快离开才好。”晏泽盛说。
郑相笑出声来:“一个小小宗奇,到了这个地步还想全身而退?天真。”
“郑相,接下来会顺利很多了。”晏姝说。
郑相看向晏姝:“但,得在老夫死后才行,罢了,老夫确实惦记京城时局,此乃死遁的好时机,不过去京城的路不好走啊。”
“沈家可行,您老先往江南缙阳去,再从缙阳乔装打扮回京,如此可掩人耳目。”晏姝说。
这个时候郑相归京,无异于是郑皇后最强大的助力,京中时局微妙,唯有郑皇后在京中,是有些危险的,恰好郑相回去也能把乔嬷嬷带回去。
晏姝深知,郑皇后是太子在京城最强大的屏障,也是后宫的定盘星,更是承武帝最后的理智,若有一天承武帝都厌弃郑皇后了,那他就是彻头彻尾的昏君了。
郑相缓缓点头:“公主殿下所言甚是,如此归京可神不知鬼不觉,京城也应该敞开四门了。”
“您老只管回去,就算没敞开四门,也可以去麒麟山的庄子,侯爷在那边。”晏姝说。
有些话不能深说,点到为止,若郑相悄悄归京,先见了武元侯,二人必定会对时局有更稳妥的法子。
郑相赞赏之色毫不掩饰,晏姝确实如女儿所说,有母仪天下之姿,只叹武元侯早一步迎娶进门了,否则自己都会赞同太子娶晏姝,登基之后可立她为后啊。
不过,岁数大了,郑相看得开,世上的姻缘不能尽随人意,更有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非人力可违。
晏姝请来了沈竹君。
沈竹君自是愿意助郑相金蝉脱壳。
就在傅玉宁攻打望江山的时候,宗奇接到了晏泽盛的密信,郑相不治身亡。
“好!好!”宗奇把密信递给女儿:“芙蓉啊,此子做事爽利,实乃良配。”
宗芙蓉看着上面的几个字,眼底一抹厌恶之色闪过,抬头:“父亲,为何要低配?女儿要高嫁。”
“高嫁?”宗奇顿了一下,一瞬愕然:“芙蓉的意思是想要嫁给二皇子?”
宗芙蓉点头:“父亲,既是要把女儿的婚事和宗家的气运捆缚在一起,晏泽盛确实上不得台面。”
“这个!”宗奇脸色略有怒色,打量着宗芙蓉:“你这是在怪宗家要用你换前程?”
宗芙蓉抿了抿唇角:“父亲,芙蓉怎敢?这些年父亲和族里对芙蓉礼遇有加,琴棋书画教导,礼仪规矩都是学最好的,吃穿用度更不用说,我享受了宗家给的福分,为宗家做什么都是分内事。”
“你知道就好。”宗奇脸色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