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种!
晏姝瞪大了眼睛:“您老说的这个买卖有多大?”
“那就看宫里头那位要多少,侯府如今只有你一个人撑着门面,若不把宫里头那位抓在手里,谁能护得住你?傻丫头啊,你就算浑身本事也要提防着小人暗算,容不得一点点的马虎啊。”崔老夫人说。
晏姝只觉得心头滚热,勾了勾唇角:“我以为自己是个歹命,可如今处处都有贵人,您这可不是跟姝儿做买卖,你这是给姝儿续命啊。”
“瞅瞅你这说的什么话?”崔老夫人戳了晏姝的脑门:“不吉利的话不说,我看你这丫头啊,后福无量,是个大富大贵的好命。”
晏姝连连点头:“对,好命,好命!”
正月十九朝廷开印,今儿正月二十六发兵南望山,眼看着进了二月,春耕便是头等大事。
这个时候崔老夫人拿出来粮种,说是续命也不夸张。
“威远侯府的腌臜事,别人不知道,我老太婆知道一些,傅家姑娘接下来的日子要不好过,回头你得心里有个谋算。”崔老夫人说。
晏姝握紧了崔老夫人的手:“这么说,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看样子你是知道了,空穴哪来风?且看着吧,你婆母这一走,那些个坐不住的该动心思了,你岁数小,做事不怕闹得大,占理就不用管脸面不脸面的事。”崔老夫人说:“再不济,我还算有点儿份量,别不登门,多走动是好的。”
晏姝笑着点头:“得您偏爱,是我的好福分。”
“算不得什么大事。”崔老夫人端详着晏姝,晏姝算不得美人儿,比她的母亲都要略逊一筹,但看着是个福厚的,都说红颜薄命,她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漂亮姑娘见得不少,好命的不多,要么说世家大族都喜欢晏姝这模样的媳妇儿呢,这里面有一定的道理。
崔老夫人的马车停在武元侯府,晏姝下了马车行礼道别,崔老夫人这才回去。
府里,冷清的厉害,李嬷嬷眼睛红肿的过来给晏姝请安。
晏姝喝了口茶:“嬷嬷别伤心,咱们得打起精神看家。”
“是,少夫人说的是,老奴今儿把咱们手里的田契都拢了一遍,粮种和耕牛都是眼底下该操持的事,也去看了非花和非雾姑娘了,她们伤的不轻,还需要一两个月才能养好,三小姐那边的账目也送过来了,少夫人得空看看,咱们府里的买卖也都到了月底,开年第一个月,开个好头后面顺当。”李嬷嬷低着头,一件一桩的说着。
晏姝看着李嬷嬷,有些心疼:“嬷嬷,别担心,婆母会平安回来的。”
李嬷嬷抬头看着晏姝,眼泪就止不住往下落:“少夫人勿怪,人老了眼泪窝子就浅,老奴在这府里大半辈子了,武将出身的门庭,出征是寻常事,这是今次夫人出征,老奴就忘不了当年夫人重伤回来的样子,捡回来的一条命啊。”
晏姝起身扶着李嬷嬷坐下:“嬷嬷心思我懂,咱们府里的事,您懂得比我都多,看得也透,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我们都得拼命,咱们府里还有尚未成长起来的孩子,族里还有一大家子人,就咱们麒麟山那边的庄子里,也有侯府应该照顾好的那些老兵,肩上担子重,咬牙也得扛起来。”
“是,是啊。”李嬷嬷抹了抹眼泪:“老奴的本分是替主子分忧,少夫人且吩咐着,我手里事多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好。”晏姝拉长了声调:“您啊,是婆母的左膀右臂,也是我的左膀右臂,咱们这个家必须守得稳稳地。”
李嬷嬷一迭声的说:“是,是,少夫人放心,老奴不能跟着夫人去阵前伺候着,家里头在少夫人身边,豁出去这条老命,也得让少夫人妥妥当当的。”
情分这东西,说没有是真没有,可一旦有了情分,便厚重的暖心,她都羡慕婆母和李嬷嬷的这份主仆情分。
秦夫人出征后,侯府照旧大门紧闭,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