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乐茫然的抬头看他,清澈的眸子写满疑问,羞怯的挠了挠自己的耳后根。
“什…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看着童乐懵懂的模样,许忘夕一怔。
少年表现得太过单纯,明明已经做了情人的身份,却没有做情人该有的谋划和筹算。
行为语言都像个涉世未深的初生牛犊。
如果不是困境所迫,没有一个男人会选择舍身屈于人下,做那上不得台面的情人。
傅怀庭率先做了那滴墨,自己没理由再往这张纸上渲染。
反思了一会儿,许忘夕不打算将原先的想法告知,失笑道:“算了,你不需要知道。”
童乐弱弱的点了点头,也没打算深究。
“钱方面的问题你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傅怀庭那样的人,是不会让钱对他产生困扰的。”
许忘夕说得足够委婉,没有将雇主与情人之间的结果摆在明面上,尽可能免除他心中的担忧。
童乐是幸运的。
他该庆幸这次碰上的是许忘夕,而不是傅怀庭众多情人候选人之一。
通过博取怜悯的竞争方式,往往是最低劣无用的。
凡是做情人基本都是奔着钱去的,没人会为了可悲的同情心把到手的钱拱手相让。
这种上门找情敌对峙的行为,在他的竞争对手看来无异于是个笑话,既蠢笨又无效。
童乐眼底浮上一抹感激,攥紧的手指有了松懈迹象。
见人眉目渐渐舒展,许忘夕挑唇,回想刚刚自己说的话,嘴角不自觉收缩。
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他竟然替傅怀庭解决了后顾之忧,自己莫名像个拉皮条的!
许忘夕还沉浸在自我唾弃中,耳边一声微弱的低喊将他拉回现实。
“二…二爷。”
“看来恢复得不错!”闷沉又令人沉醉的声线从楼梯方位娓娓而来。
许忘夕的眉头也跟着这一声随之往下压,嫌弃的表情在脸上稍纵即逝。
仅一瞬,还是被眼尖的傅怀庭给捕捉到了,脸上不怒反笑,带着纵。
“在说什么悄悄话?”傅怀庭嘴角噙笑,凤眸微微眯起,侧眼朝童乐扫去,眼底寒光蚀人,“能不能让我听听?”
目光犹如剜人心脏的刀锋,狠狠刺入童乐的胸膛。
惊得他猛然压低头,无法直视这份寒凉。
原本平静的风波,随着傅怀庭的到场,变得诡乱,压抑。
许忘夕瞟了一眼头埋肩颈的童乐,整个人都充斥着胆怯,如果有地缝的话,不用怀疑,他肯定会钻进去。
重新坐回椅子,直面风暴的来源:“二爷转行了吗?”
“什么意思?”傅怀庭目露疑惑,从保镖手上拿花。
一捧鲜艳开得正盛的红玫瑰,被递到许忘夕面前。
许忘夕无声接过,看都没看一眼,随手放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
“我说您怎么这么八卦,原来是转行当情报员了!”
傅怀庭轻笑,伸手拿起这束不受待见的鲜花,自己则坐在刚才放花的位置,花被他转送到许忘夕腿上。
许忘夕十分抵触对方此刻自然的亲近,在他坐下的瞬间,身体本能的向椅子边缘挪靠。
椅子是张双人木椅,距离就那么宽,傅怀庭人又高大,一个人就占了大半张。
为了躲避,许忘夕半只腿掉在外面,才让中间产生一点点空隙。
傅怀庭靠着木椅,抬眸扫视一眼怯懦的童乐,右手随意搭在许忘夕的靠背上方,目光悄然移至他脸上。
“所以是不打算告诉我吗——嗯?”
嗓音低沉具有柔意,尤其是在说最后一字时,娇惯中又带着不由分说的亲昵。
许忘夕整张脸就差把不想和他说话写在脸上,傅怀庭全然当做没看见,目怀探究,恨不得把人盯穿。
“二爷,今天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