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是商人!”
那文士十分激动,道:“商人之后,不得仕宦为吏,此乃我宁国明文所定,任你再说得天花乱坠,此事也绝不可行!”
“不得仕宦为吏,倒是有此规定。”李呈点头,道:“然,如今乃是入学读书,有何不妥?”
“自是也不能!”
“谁规定的?”
“这……此乃公认之事!”
宁国确实有明文规定商人不得入仕,这于时代背景而言无可厚非。但不让商人读书就纯属扯淡了,也不可能有这种规定。
只不过无法入仕,那还读个什么书呢?因为没有前途,自然也没有目标,不会在这件事上操心。
然而事实上商人之后多少也会读四书五经的,他们有钱,请先生来家教子女读书也属常事。
甚至有些学堂收了好处,也会让商人子女入内,只不过会受到歧视,遭受校园暴力,子女们也不愿进学堂。
所以久而久之,便公认商人之子无法读书,很多不明事理的商人甚至觉得此乃违法之事,请先生来家教学都不敢明目张胆,或者干脆断了这念头。
但这,却并无规定。
“本皇子说了,凡事逃不过一个理字。公认之事?公认之事就能违返常理,叛离纲常,不遵公道?”
李呈冷笑,道:“本皇子乃皇亲,自是要以理服人,若是无理取闹,还请闭嘴。”
“你……”
“圣人云,有教无类,你们读圣贤之书,却区别以待,岂非不遵圣人言?”
李呈挥手,道:“本皇子建此天下第一学院,便是拨乱反正,整治社会不良风气,还我宁国一个琅琅乾坤!”
“殿下说的好!”
商人们疯狂了,纷纷泪奔,他们的后代凭什么不能读书,这就不合道理,如今大皇子殿下替他们说话,让他们感动莫名。
文人们咬牙切齿,这大皇子什么情况,这简直就是乱来。
不过李呈却不再理会他们,看着商人们道:“各位,谁愿意投资建设学院?”
“我!”
“我!”
商人们此时岂会再保持沉默,哪怕银子投进去没有回报,但那又如何。只要能让他们的孩子能读书,这就是最大的回报!
不管这学院以后能不能得到承认,那也是学院,还是皇亲办的学院,自是有面子!
至于有没有前途,管他呢,反正商人后代又不能出仕,谁会去想前途问题。
能读书就行!
“好,今次乃是招标,功德碑上只取前五十人的姓名,投资金额多者名列其上。”李呈道。“而第一名者,不但名列第一位,甚至有可能在学院门口,为其塑立雕像!”
“什么?”
还有这等好事?塑立雕像?这是何等的荣耀,简直不可思议。
再怎么样,那也是学院啊,就算不被承认,也足以光荣耀祖!
商人们疯狂了,纷纷报价,表示愿意投资建设学院。那唯恐落于人后的表现,将一众文人都惊呆了,这世道乱了啊。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殿下今次此举,定会遭来口诛笔伐,我等绝不会善罢干休!”
“不错,商人之子入学,还要为其塑像,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什么狗屁天下第一学院,笑话罢了!”
文人们在那里大骂出声,但商人们却充耳不闻,他们的心情无比激动。如此造福子孙后代的事情,拼了命也要办到,就算争不到第一,也必要争个前五十!
“各位各位,这么喊下去不是办法。”
李呈看到场面有些乱了,便道:“这样吧,招标持续一周,各位可先回去商议,随时可以来将军府进行投资,签订契约。”
商人们此时的状态有些不冷静,李呈怕他们乱喊,还是给他们一点缓冲的时间。
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