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府门缓缓打开。
李呈冷笑,就不信你敢不开这道门。当下整理了下服饰,傲然看向那两名一脸惊愕的护院,道:“回头再收拾你们。”
说完,大步迈入杨府。
“哼,装模作样!”
护院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虽然给他开了门,但也仅此而已。一个毫无权势的皇子,还是个太监,老爷又岂会正眼看他,还想收拾他们,做梦呢。
“不知殿下驾到,臣有失远迎。”
杨申就站在前院,李呈扣了这么一顶帽子下来,他不得不打开府门。此时简单行了一礼,面无表情的道:“臣知殿下来意,恕难从命,殿下还是请回吧。”
很干脆的表明态度,他可不想让吴家有所猜疑,甚至都没想将李呈迎进厅堂。
“杨侍郎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李呈淡淡一笑,道:“恕我直言,杨侍郎想将婉儿嫁与李宣,此举殊为不智,恐将来悔之晚矣。”
“哦?难不成要嫁与你?”杨申一脸不屑。
“据我所知,此前杨武将军犯事被贬,可是全拜吴家所赐。如今杨侍郎却上赶着巴结吴家,如此作派,杨家颜面何存?”
“杨家只忠于朝廷。”杨申向皇宫方向拱手,道:“吴相殚精竭虑,为国为民,乃我国之栋梁。臣又岂可只顾私怨,而枉顾社稷,此足见杨家忠义。”
李呈撇嘴,不愧是混官场的,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但很可惜,陛下已赐婚,敢问,杨家是否忠于陛下?”
“陛下只是一时冲动,身为臣子,自当谏言,无需殿下操心。”
还真是油盐不进啊,李呈觉得说再多也是废话,看来只能下猛料了:“杨侍郎可知为何父皇会赐婚于我,又为何会调我前往凉州?”
“殿下是否忘了,臣是吏部左侍郎。”
杨申冷笑,他是吏部二把手,岂会不知内情?陛下赐婚不过无谓的反抗罢了,至于调李呈去凉州的任命,不是吴刚让你去死吗?
“杨侍郎认为,本皇子去凉州一定会死?”李呈呵呵笑道。
杨申不说话,那意思就是:不然呢?
“吴刚驳回蜀州任命,却欲将我调往沧州,之后是父皇与其商讨,最终才定下凉州。”李呈道。“这凉州可比沧州还要苦,杨侍郎不妨猜猜,为何父皇要这么做,为何是凉州?”
杨申皱眉。
“因为杨武将军在凉州。”李呈突然道。
“你的意思是……”杨申心中陡然一惊,杨武是他兄长,曾因获罪贬去凉州军中。
李呈不再多说,径自走向前厅,而杨申却并未阻拦,反而示意下人备茶。
来到厅中分宾主落座,一应礼仪俱全,随后杨申挥退下人,迫不及待的道:“殿下是说,从赐婚之时,陛下便已打算让你去凉州?”
“正是!”
李呈暗笑,当然不是这样,但现在不是也是,当下气定神闲的道:“杨侍郎可想清楚了,父皇这是给杨武将军一个机会,也是给杨家机会,可莫要错过。”
杨申低眉沉思,赐婚与发配李呈于凉州一事结合起来,似乎确实如此。
原来陛下想扶持杨家,这的确是杨家复兴的大好机会,也能借机为杨武平反。只不过,如今的宁皇,恐怕自身都难保,还靠得住吗?
李呈拿起茶杯,瞥了他一眼,道:“说句不好听的,吴杨两家即便联姻,杨家也不过是做了吴家的一条狗。可若是站在陛下一边,将来取吴家而代之并非难事,杨侍郎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选吧?”
杨申闻言呵呵一笑,摇头道:“殿下可知此次宫中之事为何传得这般快,以致于人尽皆知?”
他说的是李呈被阉一事。
“自是吴家所为。”李呈面色淡定。“此举令皇家颜面尽失,一来昭示吴家权柄,可枉顾皇权,只手遮天。二来,也是断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