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赶到的时候,瞧着宗政景曜如同一尊雕像一般,站在了雪地之中,盯着那关着门的院子。
宗政景曜双手抱拳,冲着院子的门用力的鞠了一躬,心中是对这群平凡的大夫浓浓的敬佩,他们是凡人之躯,却可以比肩神明,应该受他一拜。
能让帝王参拜的,只有父母和神明。
宗政景曜的举动吓得他身后的文武百官齐刷刷地跪了下去,一头磕在了雪中。
这是对所有在天花疫之中奋力拼搏的将士与医护人员最高的致敬与感谢。
所有人,齐心协力,一定能穿破黑暗,重见光明。
大雪下了一整夜,第二日天空放晴,那被雪压弯的树枝上冒出来一根根的绿芽儿。
当春风拂过大地,整个佑城,又回归在了一片热闹与喜庆之中。
顾知鸢的双脚泡在了木桶之中。
天花疫情的时候,她长期站立,被风吹雨打,腿上和腰上都落下了一些小毛病,日日以药水泡脚,才好得快。
宗政景曜轻轻地给顾知鸢按着脚问道:“女帝君,舒服么?”
“难为你,替我按脚。”顾知鸢没忍住笑了一声。
她笑了,宗政景曜也跟着笑了:“这可不就是我应该做
的么?若不是女帝君带着那么多大夫以身犯险,在里面憋了多日,等着南疆灭蛊的药来,只怕整个佑城都要毁之一旦了。”
“说起来最厉害的还是小周大夫。”顾知鸢叹了一口气:“再惊险,我们好歹都活了过来了。”
“佑城雕刻了一座关于小周大夫的雕像,你放心,我们不会忘记她的。”
顾知鸢轻轻点了点头:“不忘记就好。”
“二月初八,就是好日子,我们要准备登基了,女帝君。”宗政景曜轻轻揉着顾知鸢的脚。
一开始,还有不少人反对顾知鸢登基,可天花的事情一出,所有的反对都变成了认同。
顾知鸢这般优秀,为何不让她登基?
倘若她都不配登基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配了。
各种各样的话层出不穷,顺利的让顾知鸢往女帝君这个位置上爬了一下。
顾知鸢叹了一口气:“去年七月,江山就是你的了,一直到现在都没登基。”
“还不是为了等你。”宗政景曜擦了擦顾知鸢的脚,让她躺在床上去:“我派人去讨伐了沧澜,他们送降书和南宫卿来了。”
“当真是南宫卿做的?”
“是。”宗政景曜点了点
头:“白松你还记得么?”
“记得。”
“说起来好笑,白松和南宫卿的母亲是相好的,这蛊虫是白松以前给南宫卿自保的,南宫卿斗不过我,想出这么下作的手段,让顾沐雪带着面具过来,假意刺杀你,扰乱视线,实际上的目的,是为了下毒手。”
顾知鸢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先前要炸死佑城百姓,我们已经教训过他了,可是他鲁教不改,连蛊虫都敢放出来,这般变本加厉,就别怪我们无情了!”
“杀了他?”宗政景曜问。
顾知鸢嘴角一勾:“我从白芯蕊的手中拿了个东西,是蛊虫,进入人的身体里面的疼痛感,和天花一模一样,但是不会传染,就让南宫卿好好感受一下吧。”
这个混蛋,几次三番差点害死了自己和宗政景曜,罪无可赦,还是死了的好,免得在人面前侮辱了人的眼睛!
宗政景曜一听,一把抱住了顾知鸢:“黑心肝的东西。”
“我向来睚眦必报。”
“知鸢。”宗政景曜将下巴抵在了顾知鸢的肩膀上:“那一次,我真的好怕你不回来了,我无法体会那种痛苦了,承受不起了。”
“我会回来的。”顾知鸢
紧紧握着宗政景曜的手:“老天爷非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让我和你在一起,我们就肯定会长长久久的,不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