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君。”宗政景曜微微抱拳：“我等你凯旋。”
“好。”
顾知鸢给抱拳回礼：“陛下回去吧。”
大臣们站在了宫门口，瞧着顾知鸢带着口罩，带着一群人身穿长袍，将自己包裹的只剩下一双眼睛的太医们往隔离所走去。
那是城中最危险的地方，一点进入了就很可能无法活着回来。
可顾知鸢义无反顾的要去，这些太医也都是自愿的，女帝君都不怕，他们怕什么，左右不过一个死字，重于泰山好过轻于鸿毛。
顾知鸢回头瞧着宗政景曜站在宫门口，她冲着宗政景曜挥了挥手。
恍惚间，想起那一日，自己就是这样送宗政景曜出征的。
她的眉宇之间染上了几丝无奈，她非去不可。
“师父！”两个小丫头裹得严严实实的跟着冲了过来。
是程凝静和赵云千。
顾知鸢瞪了二人一眼：“你们来做什么？”
“悬壶济世。”赵云千裹着一套防护服：“就允许你女帝君悬壶济世，建功立业么？我们也要去。”
“会死人的。”顾知鸢深呼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我知道。”赵云千点了点头：“就算要死人，我也要去。我祖父是荣王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的荣
王，我可不能丢脸，您也不能挡住我建功立业的决心。”
顾知鸢瞧着了两个人一眼，透着防护面具都能看到她们眼中的坚定。
顾知鸢点了点头：“好，好样的。走。”
佑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军队在路上防守，避免百姓发生混乱。
墙角不少军人抱着消毒水壶裹着防护服休息。
他们疲惫的厉害，眼圈毒发黑了，看着顾知鸢的队伍来，他们都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行礼。
“不用了，不用了。”顾知鸢摆了摆手：“都休息一下吧。”
冬日啊，大雪堆积的厚厚的，众人的身上都挂满了雪，寒风让他们不断的颤抖，可没有一个人说过要放弃的话。
路过长街，不少商户开着门，挂着牌匾：热水，馒头，自取。
屋内的桌上堆着馒头和热水，好冒着气，这是这个寒冷的冬日唯一的温暖。
可士兵们最多取上一杯热水便离开了。
往往都是一个人脱了鞋进去，将水壶抱到门口大家一起喝，喝完把水壶放回去。
“排好队，排好队，不要乱。”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顾知鸢抬眸看去，是程凝娇，她的身前是十来个孩子，小的不过三岁，大的也就十岁左右。
小孩子们背着包袱，带着口罩，跟在程凝娇的身后。
“姐姐，我们去什么地方？”
“去一个好玩儿的地方，过些日子，就送你们回来。”
“真的么？”
“当然。”
“可是我的娘亲一直哭，说会死诶。”
“你不听话就会死，永远都见不到娘亲了。”程凝娇凶巴巴地说道。
小孩缩了缩脖子，牵着旁边的小孩的手，那个孩子背着包，手中还拎着一个小木盆。
顾知鸢的心口猛然一软，她也是做母亲的，如果宗政揽月感染了，要被隔离，自己该有多绝望。
噗嗤。
突然，程凝娇一头栽倒在了雪中。
几个人孩子吓坏了，尖叫了起来：“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程凝静翻身下马飞奔了过去。
顾知鸢也飞快地跟了上去，她将手指搭在了程凝娇的脉搏上：“娇娇儿，你怎么样了？”
“女帝君？”程凝娇缓缓睁开了眼睛：“您怎么出来了。”
“你劳累过度了，回去休息吧。”
程凝娇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坐会儿就好了，你们帮我把孩子送到隔离所去吧。”
“不行。”顾知鸢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