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鸢笑了一声:“昭王不护着天下百姓了?”
宗政景曜没说话低头吃饭。
吃过饭,洗漱完,他穿着干净的衣袍坐到了顾知鸢的旁边:“这么晚了,别做了,仔细伤了眼睛。”
“又不是天天做,这几天的事情,总要做好。”顾知鸢说。
宗政景曜盯着她接着微弱的烛火飞针走线,心中浮起来暖意。
他一把夺过了顾知鸢的针线,双手搂着她,一翻身滚到了床上:“在过几日,我就要走了,你多陪陪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几丝沙哑:“你多陪陪我,比什么都强。”
“你是要上战场的,别总想着那些事情,担心亏空的身子。”顾知鸢拍了一下宗政景曜的肩膀。
宗政景曜眉头微蹙:“什么事情?”
“懒得跟你说。”顾知鸢瞪了他一眼之后,便沉默不语地靠在了床的靠背上,伸手搂着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他柔顺的长发。
宗政景曜将头靠在顾知鸢的怀中,缓缓闭上了眼睛:“知鸢,给我做一身衣裳吧,等我回来,当做给我的礼物。”
衣裳?
宗政景曜确定不是故意为难她么?
但,顾知鸢只是犹豫了一会
儿,便点头答应了:“好,我给你做,当是给你接风洗尘的礼物。”
“嗯。”
宗政景曜答应了一声,没一会儿,呼吸便均匀了起来。
顾知鸢伸手扯过了放在旁边的护膝好针线,又接着烛火缝了起来。
宗政景曜就枕在她的怀中,暖黄的烛火打在了他刚毅的脸上,冷白的皮肤也泛着几丝暖意。
呼吸绵长,整个人都放松了下去,应是睡得十分舒服的。
顾知鸢的心十分的平静,没有去想战争,也没有去想朝堂的纷争,只是安静的享受着和宗政景曜在一起的每一刻。
明知道他很快就会回来,但浓浓的不舍,还是让顾知鸢觉得难过。
已经过了惊蛰了,夜风却还是冷的厉害,吹得烛火晃来晃去的,晃得她的眼睛疼。
风灌进来,又干又涩,她没忍住,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叹了一口气。
宗政景曜突然睁开了眼睛,瞧着顾知鸢手中拿着针线,眼眶微红,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猛地一怔。
顾知鸢哭了!
他连忙坐了起来,将顾知鸢手中的针线放到旁边,有些焦急地说道:“怎么了?怎么哭了?知鸢……”
瞧着她通
红的眼圈,眼底微微的疲倦,还有手指上被针扎出来的细细密密的小孔,宗政景曜内心的坚定动摇了几分。
他真的很想不去了,留在她的身边。
眼下,只要顾知鸢说一句,她舍不得他,他就留下来了!
顾知鸢揉了揉眼睛:“没有,风吹得蜡烛晃得我的眼睛疼得很。”
“我看看。”宗政景曜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别揉了,再揉下去,我要心疼死了。”
顾知鸢:?
宗政景曜站了起来:“我去关窗。”
她瞧着宗政景曜慢慢地往窗户边上走去,他站在窗边上好像在沉思着什么事情一般。
顾知鸢抬眸看了一眼宗政景曜,侧头刚刚好看见了不远处铜镜里面印出来的脸。
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带着几分憔悴,眼睛通红,鼻子也红红的像是偷偷哭过一般,惹人怜爱。
顾知鸢没忍住,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唔,这段日子不安稳,吃的少些,好像瘦了许多。
宗政景曜在窗户边上站了许久,才关上了窗户上床睡觉。
他的身上带着几丝寒意,很冷 ,他紧紧贴在了顾知鸢的身上,伸手搂着她的腰:“明日再做吧,别熬坏了
眼睛。”
“好。”顾知鸢倒是听话,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缩进被窝里面,冰凉的手顺着宗政景曜的衣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