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知鸢却感受到了杨如意重重的不甘心的感觉。
她想忘却从前好好的生活,可血海深厚像是刻入了她的骨子里面无法剔除一般,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让人痛断肝肠。
她想要忘记,可是在深夜里面又一便便想起,那种恨之入骨的感觉让她无法入眠。
可她竟不知道背后的真凶是谁,要杀了祖父的人,又是谁,连恨谁都不知道。
顾知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拍着杨如意的背轻轻安抚着她。
杨如意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样,猛地抬头看向了顾知鸢。
“怎么了?”顾知鸢诧异地问道。
杨如意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说出什么来。
有些事情若是没有什么必要,那就一辈子都不要提起来。
杨如意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王妃,谢谢您,您歇着吧,妾身先去休息了。”
“好。”
望着杨如意离去的背影,顾知鸢垂下了眼睑。
乱世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故事了,每个人好像都有属于她的故事,或悲或喜,或意难平。
杨如意今生唯一的幸运,大概就是周相寅了。
顾知鸢站了起来,打个哈欠,扫了一眼打理的干干净净地床,关上门,便上床休息
了。
大家爬上来都费劲了,没有那个人那么闲还会去串门。
顾知鸢没注意到,走廊的柱子后面有个小身影,瞧着顾知鸢的门关上了,她一瘸一拐的往房间里面走去。
整个寺院里面陷入了沉浸之中。
这一夜相当的安静,所有人都睡得格外的香甜。
直到晨光洒在大地上的时候。
终于有了几丝热闹。
小尼姑们,将斋饭挨个的送到了禅房之中。
若是昨夜累的慌,那今日就是惨叫连连,所有爬了山的人无一例外地,腰酸腿疼走不动道。
连顾知鸢都逃脱不了。
本来昨夜应该热水泡脚的,可她太困了,直接睡着了。
今日双腿发酸,走路都难。
桌上摆着的斋饭是素炒的小菜,蘑菇汤,清粥和馒头。
一眼看去,真的是一点油水都没有。
她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用提起准备好的水洗漱了一番之后才坐下准备吃饭。
“哎。”顾知鸢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安逸的生活过得太久了,猛地一下,没人伺候,还很不习惯。
“呵呵。”突然房梁上传来一声没控制住的笑声。
顾知鸢眸光一冷,猛地抬头看去。
见宗政景曜身穿黑色圆领袍,腰间系着一条
玉腰带,狭长的眸子里面染上了几分笑意。
“你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说不能过来么?”
“谁管得了本王?”宗政景曜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落在了顾知鸢的面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这个没心肝的东西。”
“昨夜本王离开你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你倒是好,一觉睡到天亮。”
顾知鸢拍开宗政景曜的手:“累都累死了,谁会像王爷一样,用不完的力气。”
“是。”宗政景曜冲着顾知鸢眨了一下眼睛:“本王的力气也只有在王妃身上才用的完。”
“滚吧你。”顾知鸢无语,她随意的将腿搭在了宗政景曜的身上:“我这腿酸软的厉害,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宗政景曜眉头一挑:“你倒是不客气,使唤本王倒是很顺口。”
他伸手轻轻地按着顾知鸢的腿:“昨夜没有用热水泡脚?”
“太累了。”
“这般不爱惜自己,活该腿酸。”
“王爷既然爱惜我,怎么不见你半夜过来打水给我泡脚?嗯?这么看来,王爷也不爱。”
宗政景曜:……
“昨夜,本王与父皇,还有方丈大人彻夜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