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鸢瞧着宗政景曜一本正经的调侃别人,觉得十分的无语,她侧头看向了吴松楠说道:“吴先生,晚辈对当年荣王一事十分好奇,不知道您知道多少,可否告知一二?”
吴松楠原本落在宗政景曜身上的眼神收了回来,他眸光一暗:“那个时候,我不过二十岁,许多的事情,都记得不清楚了。”
顾知鸢抬头看向了远处覆盖在白雪下的山脉:“吴先生被人称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怎么会不记得当初的事情了?”
“荣王满门已经灭门了,继续追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吴松楠抬眸看向远处:“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
顾知鸢垂下了眼睑,点了点头:“吴先生的意思,晚辈明白。”
“荣王是逆贼,随意讨论被人听到了,只怕会引来杀身之祸。”宗政景曜一边下棋一边说道。
顾知鸢了然。
“你若是喜欢听故事,我可以说给你听。”吴松楠靠在栏杆上。
顾知鸢:?
还有这种操作?
吴松楠说:“你想听那一段?”
顾知鸢:?
“您随便说。”顾知鸢坐了下去,捧着糕点看着吴松楠。
吴松楠的目光好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去了,穿透了厚重的积雪,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年代。
“我幼年被郑家收养。”吴松楠缓缓开口:“一直长到十岁,郑家将我送上山去修行。”
顾知鸢:?
连正在下棋的宗政景曜和吴珵都愣住了,侧头看向了吴松楠,等着他说下去。
“郑老爷说,那年正月初一,在门口看见了我,包裹里面有我的名字。”吴松楠的声音变得沙哑了起来:“刚巧,前一年郑淑妃生下一个死胎,她收到刺激疯了,郑家觉得这是缘分,便将我带回去了。”
顾知鸢和宗政景曜对视了一眼,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第一次见到荣王是在五岁的时候。”吴松楠说:“他一身戎装英姿飒爽,手中捧着厚厚的兵书,说是送给我的礼物。”
顾知鸢虽然没有打断吴松楠,但是心中震惊不已,吴松楠是郑家收养的,荣王亲自教过他兵法,可他以前从未表现过半分出来。
吴松楠侧头看向了顾知鸢,好像猜到了她的想法:“没有人知道这个事情,我十岁便被送上山,直到听到荣王和郑家灭门才下山,考取功名,入朝为官,为了的就是一个真相。”
“
新科状元,意气风发。”吴松楠再次开口:“却在朝夕见到了朝廷的尔虞我诈,刘家一家独大,旁人避齐光芒……”
其实,当初是自己懦弱了,如果自己勇敢一点,结果是不是又不同了,程敏娴会不会就不用去和亲了。
吴松楠握着衣襟的指关节微微发白,他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手:“我退居御书院,教书育人,或许是壮志难酬,才收养了珵儿,希望他能在朝廷上站位脚跟。”
吴珵垂下了眼睑没说话。
吴松楠侧头看着吴珵说:“事已至此,你也应该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了。”
吴珵一听,猛地抬头看向了吴松楠,眼中划过了一丝诧异,他还有其他的身份么?
宗政景曜和顾知鸢对视了一眼,吴松楠为何要在自己的面前讲述吴珵的身份。
看到三个人表情严肃,吴松楠瞬间笑了起来:“骗你的,你是那年发大水,冲到护城河里面来的,我觉得你与我有缘,便将你带回来了。”
吴珵:……
顾知鸢一笑,感情吴松楠是拿他们来寻开心的……
吴松楠抬头看向了满山的风雪:“幼年时,我去看过郑淑妃,我瞧着她一点都不疯,知鸢,你会
治疯病么?”
顾知鸢:?
顾知鸢皱了皱眉头,垂下眼睑说道:“我没有见过病人不知道病情,不能随意开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