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为那么顺利认罪画押,是谁也没想到的。
拿到口供的那一刻,卫昭都忍不住对谢灼宁竖起大拇指了,“谢大小姐,我卫昭是真心实意地服气你了!”
那卷宗上关于霍为的记载不过寥寥几段话,她却能从那只言片语里,推导出那么多信息,直接把心硬如铁的兵部尚书都给说哭了起来。
这等心细如发、缜密如网,如何能叫人不惊叹佩服?
谢灼宁却垂着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倒心里难受极了。
她能想到那些,无非是带入一个女子的视角,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一个女子不顾世俗不顾亲情抛夫弃子罢了。
可一带入进去,却只觉满心悲凉。
更别提那些血书,字字血泪,字字含悲!
萧晋煊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别自责,你已经尽力地替她们平冤昭雪了,想必她们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
“嗯。”谢灼宁点了点头,声音闷闷的。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摆放在他们面前。
萧晋煊抓来的人中,并没有跟谢恒有关联的人。
这说明什么?
要么是他们让人给逃了,要么就是他们捣毁的庄子,并不是千金楼唯一的地址。
不抓到那个千金楼的楼主跟那穿红衣的女子,这件事都不算完!
……
拿到霍为供词之后,萧晋煊立刻进宫,亲自向昭文帝禀明此案。
昭文帝震怒,立刻下令三司会审,严审此案。
不仅南风馆被关闭,还顺着背后线索一路查下去。
看这样子,昭文帝是想借机顺藤摸瓜,查找到雍王证据,将他们一锅端掉!
而此刻,一处隐蔽宅院内。
燕红月单膝跪在地上,“属下办事不力,请楼主责罚!”
易子晏气得很了,一脚把她踢翻在地,“惩罚?你捅了那么大窟窿,你说该怎么惩罚?”
他们此次,损失惨重。
不仅又折损一部分死士,还损失一处据点,致使雍王潜藏的底牌——兵部尚书霍为暴露。
霍为掌控军政钱粮,靠着他西川军那边才能粮草充足大量招兵买马。
如今他被拉下马,太子那边肯定会立刻推举人顶上去。
那他们在朝廷之上,还有什么势力可言?
雍王那边经过太医调理,好不容易才有一点点好转,若是听到这个消息,还不又气得昏过去?
深呼吸一口气,越到这种时候越要淡定。
易子晏语气冷戾地道,“现在我手底下人马损失惨重,就先饶过你这一回。自己去领罚二十鞭,再去将功折罪!”
“是。”燕红月立刻退下。
看到人不见了,易子晏才又叫了一个黑衣人出来,轻叹
了口气,“不能再让三司跟御抚司继续调查下去了。”
再查下去,他们仅剩的一点老底都要被人给揭了。
“那楼主打算怎么做?”
“太后那边传来消息,太子那边子息出了问题,如今正在找江湖游医医治。”
“楼主是想把太子不能繁育子嗣的事公之于众?”
易子晏捏了捏手上的菩提串,“不光要公之于众,还得把动静闹大,轰动整个京城!”
只有这样,才能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耳语了几句,黑衣人立刻点头表示明白。
易子晏想了想,又补充道:“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怀疑,他们这边出了内奸。
煊王此番一路查找到千金楼,进展有些太过顺利了。
……
回到镇阳侯府后,青月立刻便去找自家姐姐去了。
她说,“我要把坏蛋认罪的事情告诉姐姐,她听到一高兴,说不定就醒过来了!”
谢灼宁闻言翘了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