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捕头,简良。”崔闻不明所以,却还是又重复了一遍。
谢灼宁喃喃,“怎么会是他呢?”
如果崔闻当真把名单交给了简良,那事情可就有些难办了啊。
见她那么大反应,崔闻还以为她是担心自家好友的人品,连忙解释,“二位放心,简良与我情同手足,又为人正直,是绝对不会泄露名单之事的!”
这话谢灼宁自然是相信的,一个死人,怎么可能泄密呢?
她抬起头来,唇角轻咬,有些欲言又止。
犹豫片刻后,到底还是下定了决心,“简捕头他……不久前醉酒后失足跌入护城河,已经溺毙!”
“什么?”崔闻瞪大眼睛,胸腔起伏,急促地喘着气,一副根本不敢置信的模样。
他知道这段时间自己身边一直有人监视,所以根本不敢跟简良有任何联系,就怕别人怀疑到他头上去。
那日两人壮志踌躇,约定好要铲除朝中毒瘤,还大邺一片清明。
却不曾想再次听到对方消息时,却是对方的死讯!
双手捂着脸,两行滚烫热泪从指缝里流出。
他泣不成声,“他向来不贪杯,又最是善水,怎么可能醉酒失足被淹死?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啊!”
如果
不是他执意调查,又怎会将自己的亲朋全都牵扯进来?
是他的错,全都是他的错!
本来刚醒,身体就虚,又加之情绪激动,他两眼一闭,便直接昏死过去。
小崔烁扑过去,大声地呼唤着爹爹。
凌霄也赶忙去叫了大夫来,给崔闻检查。
好在他只是悲愤过度昏了过去,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从屋里出来,萧晋煊微挑眉梢,侧目看她,“简良的死,你也是瞎蒙的?”
谢灼宁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上次他问自己怎么知道崔闻畏罪自杀时,自己一句“瞎蒙的”,倒叫他记到了现在。
“恭喜煊王殿下,猜错了,这次可不是瞎蒙的。”
她把自己受邀赴宴,却莫名其妙地同杨忆君去怡红楼捉起了她哥哥的奸,又从红袖的手中,救下险些失去清白的杨方文杨大人,最后得知杨大人怀疑简捕头之死有蹊跷,所以才暗中去怡红楼调查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杨方文要查的事,很有可能跟他们要查的,是同一件!
萧晋煊剑眉低垂,略作沉吟,“看样子,得去京兆府一趟了。”
谢灼宁兴致勃勃,“我也要去!”
孰不料等他们赶到京兆府时,却得知杨方文又
去了怡红楼。
“这么久了,杨大人还没撬开红袖的嘴啊,看来咱们得去助他一臂之力了。”
谢灼宁说完,就要往怡红院方向走。
却被萧晋煊拽着后脖领,又给拎了回来,“你不许去。”
“为什么!”小丫头还挺不服气。
萧晋煊额上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那种地方,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该去的地方吗?”
她居然还问为什么?!
谢灼宁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我费心尽力将崔闻唤醒,结果你却半道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有这个理儿么?”
声声控诉幽怨百转,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萧晋煊却凤眸如炬,一错不错地望着她,“给我个理由。”
给他一个,她一定非要参与到这件案子中来的理由。
谢灼宁脸上神色变了又变,眸色一敛,垂落的手指微微蜷了蜷。
为什么非得参与进来?
因为知道太子跟雍王不惜纡尊降贵到御抚司,逼迫萧晋煊结案的那一刻,她便有了个大胆猜想——
谁最想结案?谁最想崔闻死?谁最不希望萧晋煊继续调查下去?
必然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也就是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