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大侄女儿啊,或其不要这么旺嘛!毕竟时过境迁了,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说嘛!来,请坐。”稍稍从疼痛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叔父脸上虚伪讨好的笑。
真丢人。
“汪董事长,不对,是新任南京政府财政司汪副司长,我是专程过来跟您请安的。”明镜说着还弯了弯腰,但语气中却半分尊敬也无。
师哥一直毕恭毕敬的站在明镜身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敢当,不敢当。”叔父忙举起拿着烟斗的手摆了摆。
“顺带告诉您一声,您不要三天两头叫人拿着企划书、合作书来敲我的门。您可别忘了,我父亲死的时候,留有家训,我明家三世不与您汪家结盟、结亲、结友邻。”话至此,叔父连脸上的假笑都维持不住了,低着头,尴尬不已。
“还有,您可以无视从前的罪恶。这件事您忘了,我可没忘!”
“大姐。”师哥试图截住明镜的话。
“不准打断我的话!”明镜微微侧头训斥师哥,接着对叔父说道:“我提醒你们一句,千万别再打我们明家人的主意。我明镜十七岁接管明家,多少次死里求生活过来的!我什么都不怕!”
“你们南京政府,随随便便就给我扣上一顶帽子,说我是什么红色资本家?”叔父灰溜溜的挑挑眉,没说话。
“好啊,想整垮我,吞掉明家家业,你们拿证据出来,别净玩些跳梁小丑一样的把戏!”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两颗子弹,啪的一声掷在餐桌上。叔父也被吓得眉眼一抽,连脸上的肌肉都不自觉的抽搐着。
不得不承认明镜纵然青春不再,但是她一个女人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气场十足,任谁都不能小觑。
明镜转过身走向师哥,厌恶的目光从我的身上扫过。
这个老女人……
“你回上海多久了?”语气平静,甚至还带出了点点笑意。
“一个多……”扬手就是一记耳光,将那个“月”字硬生生的打了回去。不仅师哥措不及防,在座的宾客都有些惊到了,阿诚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明镜。
“你凭什么打人?”我再也坐不住了,倏地站起。
我实在容忍不了明镜在我的面前打我所爱的人。这种感觉就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她从车窗里把那件丢出的那件浸着血的衣服砸在我的身上。
那一次,师哥被她打得只剩半条命,我却什么也不能做。
明镜紧紧地盯着明楼,并不看我。
“我在管教自己的亲弟弟!”尤其突出了“亲弟弟”三个字,才转头看向我,“碍着你汪大小姐什么事了?”
师哥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架,并不出声。
“你是我们明家的什么人啊?”明镜昂着头,半俯视的说道。
又是这样轻蔑的眼神。
“您要管教您的弟弟,您回家去管教啊。您跑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师哥抬起头,不赞同的看了我一眼。
可是我无法容忍这个老女人这样趾高气扬蔑视一切的态度,不管不顾的接着说道:“我知道,您是想借着我师哥打我叔父的脸!可是您别忘了,今天是我汪家请客,不是您明家做东!”
师哥这次皱着眉头盯着我看了许久。
“说得好啊,汪小姐。承教了。”明镜一直面对着师哥,侧身对着我。“我是要回家去管教他的。”颇有深意的扫了我一眼。
师哥立刻收回看我的视线,面相明镜,低头恭敬的站着。
“谢谢你的提醒!”回过头,直视着师哥,“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哪里还有半分明长官的样子。
这个老女人,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在我面前侮辱师哥。
她就是想告诉我,我师哥所受的苦,所挨的打都是因为我的拖累。
真想让她即刻死在我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