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一手拿起一个皮影,轻轻唱道:“展鸾笺不由得寸心如剪,想前时陪欢宴何等缠绵。论深情似不应藕丝轻断,难道说未秋风团扇先捐。”
皮影随着吴氏的手,熟练地舞动着,在阳光下形成了一个个光影。
贞儿哼道:“这是什么歌?”
清浅道:“这是梅妃在杨玉环得宠后,自怨自艾唱的。”
贞儿冷笑道:“以此自比为梅妃吗?真是可笑,以为唱几句歌词,皇上就会回心转意吗?”
“我瞧吴妃是深宫寂寞,自己拿了皮影来玩的,冷宫中嫔妃打发时间,经常自己取乐。”清浅道,“月如瞧见的,恐怕不是别的,是皮影的影子。”
贞儿道:“月如,是这样吗?”
清浅也逼问了一句:“你亲眼见到皇嗣吗?”
月如额头上冒汗,若回答是,恐怕不仅袁夫人,连皇上都得罪了,她索性下台阶道:“回娘娘,夫人,奴婢或许真是眼花,将皮影的影子看做了孩儿。”
贞儿起身将吴氏的皮影夺走,使劲摔在地上道:“好好在冷宫呆着,少唱淫,词艳曲,少想着有的没的事情。”
吴氏跌坐在地,并不说话。
清浅又劝道:“娘娘是有大前程的人,若是与废后太过纠缠,恐怕百官和后宫,甚至连皇上都会觉得娘娘心胸不豁达
,一个废了的皇后,娘娘何须与她为难?”
贞儿眼神一转,似笑非笑道:“本宫记得,吴氏从前是袁夫人推荐给太后的,怎么?袁夫人还念着旧情?”
“吴氏和我妹妹献太妃有几分相似,我多怜惜她几分是有的。”清浅并不避讳,“但是,不过是个废后罢了。”
“袁夫人是个聪明人。”贞儿懒懒道,“既然袁夫人为你求情了,本宫也就不为难你了。安分些在后宫,本宫给你活路,不然的话……”
贞儿哼了一声。
清浅道:“娘娘,您前几月伤了身子,不宜激动。”
贞儿这才罢休,起身道:“走吧,本宫也乏了,袁夫人可去毓秀宫坐坐?”
清浅微笑道:“娘娘乏了,我便不去了,我去慈宁宫探望圣德太后。”
贞儿由月如搀扶着起身,正要往外走,突然贞儿掀开了面前的桌布。
吴氏大惊失色,差点惊呼出来。
好容易平静下来,定睛看向桌下,不由得又是一惊,桌子下头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孩子的影子。
清浅微微笑道:“万妃娘娘太多虑了,难不成吴氏还能将孩子藏在桌子下头?实在是月如看错了。”
一无所获的贞儿在清浅脸上扫了扫,话中有话道:“袁夫人和本宫互相庇护,不要毁了合作才好。”
毕竟
还是有些怀疑,因为清浅来得时机太巧。
清浅笑笑:“娘娘安心养胎。”
贞儿瞧了一眼吴氏:“安分些,惹急了本宫让你悄无声息的死去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吴氏低头不语。
等到贞儿走后,吴氏才惶恐道:“袁夫人,分明皇子被妾身藏在了桌下,为何不见人影?”
清浅宽大的衣裳下头钻出一个孩子的头:“母后。”
吴氏连忙拉出孩子,责备道:“怎么钻在了袁夫人的衣裳下头,吓死我了。”
“是袁夫人拉了儿子一把,让儿子进裙子底下,儿子乘着万妃不备,钻进裙子。”小男孩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袁夫人的裙摆够大,没让万妃发现。”
吴氏拉着孩子磕头道:“并非袁夫人的裙摆宽大,而是袁夫人的心胸宽大,赶紧谢过夫人的救命之恩吧。”
清浅连忙扶起两人道:“快快起来,怎敢让皇子给我磕头,不知皇子叫什么名字?”
孩子清澈的眼神有些黯淡:“我没有名字。”
吴氏苦笑道:“皇子都是皇上赐名,可皇上根本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所以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