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们被逼得不敢动弹一下。
平日打砸抢,再收收保护费,那也是对摊贩和富人,但是万万没有对街坊邻居下手的。
远远的,王祥问师爷:“怎么回事?怎么不见他们继续了?”
王师爷擦了一把汗,勉强笑道:“恐怕是在协商吧,必定是袁夫人服软了。”
“一群混混罢了,要他们协商什么!”王祥不满道,“赶紧让他们继续砸,五百两银子还不够他们卖力的吗?”
师爷忙道:“属下立即吩咐下去。”
王祥眯着眼睛,等待一场好戏。
山坡上,两方对峙。
清浅笑着出来道:“这些兄弟带着工具,想必是来帮着修建学堂的,各位婶子大娘别误会了。”
一个大娘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五斤过来搭把手。”
叫五斤的头目有些尴尬,有一个小混混道:“老大,咱们收了五百两银子,情面和银子,谁重要?”
五斤想想沉甸甸的银子,五百两呀,一人足足可以分好二三十两。
正当他们准备吩咐再砸的时候,清浅再次笑道:“万万没有让各位兄弟白干活的道理,瑞珠,封些红封过来,给兄弟们喝酒。”
瑞珠本不乐意,后来转念一想,夫人
说过到头来银子全是王祥出,替这个龟孙子省银子干啥。
瑞珠利索地包了三个大红包,并若干小红包分给众人。
铁蛋、五斤等几个为首的红包是最大的,各有一百两,小混混们也有二十两。
混混头们一见比对方给得多,又有邻居的面子,马上转变脸色笑道:“婶子们那里干得了这种粗活,来,放着我们来。”
清浅含笑吩咐婶子们去准备茶水点心。
过了不一会儿,一个小混混凑近铁蛋,低声道:“从前的雇主催咱们尽快下手,头儿,咱们怎么办?”
铁蛋一瞪眼道:“刚才已经下手了,打也打了,砸也砸了,他没有瞧见吗?咱们是一棍子买卖,难不成还听他使唤一辈子?”
小混混嘻嘻笑道:“铁老大英明。”
另一个小混混低声道:“似乎对方有官家背景,若是为难咱们怎么办?”
“借他一个胆子。”柱子瞪眼道,“若是惹恼了我们,将他招供给袁夫人,你看袁夫人会不会赏赐我们,这也就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咱们不卖雇主,让他赶紧滚,别妨碍我们干活,如今这边才是正经雇主。”
小混混赶紧去送信。
王祥在山坡下,见到混混们在
帮着清浅垒房子,气不打一处来,臭骂王师爷道:“蠢货,你怎么办的事?他们怎么反倒帮着对方干活?这就是你让我来看的大戏吗?”
王师爷弯着腰,连连吩咐:“带中间人过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贼眉鼠眼的中间人过来,刚一见王师爷便叹气:“大人的活,对方说已经办完了,在下方才去说和,这帮混混直接说若是咱们再纠缠不休,便将我送去给京城夫人。”
送去袁夫人跟前,王师爷和王祥也会暴露。
得不偿失。
王师爷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不说帮咱们,怎么突然帮起对家来了?还能不能为我们所用?”
中人道:“听说对家帮着贫苦人家修学堂,这些贫苦人家和小混混们都是街坊,京城那位夫人又给了高价,我瞧着再次为大人所用的可能性不大。”
王师爷还要说什么,王祥哼了一声,吩咐家丁推自己离开。
王师爷连忙追上去,解释赔罪。
学堂很快修建起来,窗明门阔,外头俯视田园,视野极其开阔,加之麦香阵阵,在此读书心胸开阔。
林先生再三感激清浅:“学堂有今日,孩子们有今日,全靠夫人,请受在下一拜。
”
清浅笑道:“能为孩子们做些实事,我心里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