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彬没有回府,直接去了老袁府,想问母亲到底是什么意思。却见清浅也下了车,原来清浅也听说了此事,直接来了袁府。
袁彬道:“母亲上书册太子,我事先并不知道。”
清浅面色如寒霜:“我明白,进去问问吧。”
袁府已经没有奴仆,自翠羽死后,连守门的都撤走了,只留了一个小丫鬟做饭。
清浅瞧了一眼袁府,树木很久没有修缮打理,有些枝条已伸到了窗子,地上一片干涸,甚至能瞧见黄色的泥土。
袁夫人的头发又花白了些,在烈日下居然有些刺眼,见了两人,袁夫人转身道:“进来说话。”
清浅和袁彬对视了一眼,跟着进了里头。
不等袁夫人坐下,袁彬质问道:“今日给朝廷的上书,母亲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提前不和儿子招呼?”
袁夫人的眼中有泪水道:“我有不得已的原因。”
袁彬道:“什么原因?”
袁夫人在佛前上了一炷香,又亲手泡了两盏茶给两人道,“没有丫鬟了,茶水也不知道适合不适合你们的口味,坐着慢慢说吧,说来话长。”
袁彬见袁夫人依旧慢条斯理,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正想将茶水一饮而尽,清
浅起身将杯子打落。
“从前的汤里头有葵花籽粉,这回茶水里头有什么?”
袁夫人颤颤巍巍道:“草木皆兵,上回是翠羽造的孽,与我无关。我自己养大的儿子,我能害他吗?都是你这个女人在背后捣乱,离间我们母子。”
“对付了有礼和迎儿还不够,还要对付我吗?”
清浅取下白芍头上的银簪,放在茶水里头,银簪子即刻乌黑。
袁彬脸色一变,手握在绣春刀上道:“母亲!这是为何?”
袁夫人脸色惨白,闭着眼睛道:“杀了我,让我去见你的父亲吧,有礼和迎儿如此下场,我也不想活了。”
袁彬又惊又怒道:“母亲对我们下毒手,是因为有礼和迎儿?母亲!有礼和迎儿,我已是最轻处置了,若当真论罪,她们是什么罪名,母亲不知道吗?难道母亲还不知足?”
清浅问道:“上书册立太子,便是母亲不满的表达吗?”
袁夫人闭着眼睛:“自从有了这个女子,你心里哪里还有我这个母亲!杀了我,或是马上离开!”
瞧起来,一切都是因为清浅,才让袁夫人下毒手的。
清浅道:“儿媳有几件事情不明白,请母亲解惑。”
袁夫人冷笑
道:“嘴上叫我母亲,实际上心里确实恨我恨得出血吧?”
“赵紫雪!”既然不让叫母亲,索性叫名字。
清浅问道:“从前我断过保太妃的案子,保太妃露出马脚是因为一段经文,她在儿子的灵位前念的是消业经,当时我很奇怪,祭奠亡魂,不应该是往生咒或是金刚经吗?根据这个,我推断出保太妃儿子的死有不妥当。”
袁彬的眉头蹙起,手却一直没有离开绣春刀。
他心中一惊,母亲念的难道也是消业经?
果然清浅道:“我和你一起念经几次,你和保太妃一样,念的是消除业障的经文,敢问你消除的是什么业障?”
袁夫人冷笑道:“人人都有业障,我念消业经又如何,小题大做。”
清浅道:“别人念经没问题,可是你从小拉扯大好几个孩子,吃过常人不能吃的苦,按说你应该不信神佛,信自己。可为什么,你笃信佛?”
“人老了,信佛有什么奇怪。”袁夫人冷冷道,“我祈求菩萨来世给我一个好儿子,好儿媳,这也不行吗?”
清浅并不纠缠信佛之事,继续道:“迎儿被荔儿下药导致疯癫,但前头并没有疯,对不对?”
袁夫人并不回
答,冷冷看着清浅。
清浅直接说下去:“但是御医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