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便是敬媳妇茶的礼节。
袁彬带着清浅来到袁夫人的院子。
袁夫人的眼窝有些发青,似乎昨夜没睡好。
袁彬关切问道:“昨夜妹妹的病可还好?御医怎么说的?”
荔儿上前,柔柔弱弱道:“昨夜御医上门看了,又开了一副药,可是这是新宅子,我们找不到熬药的地方,翠羽姑姑来找表哥,却找不到人。”
清浅的嘴角勾起一阵微笑,果然还有后续。
袁彬苦笑道:“或许是昨日劳碌了一日,睡着了没听见。”
袁夫人平淡道:“没什么,后来找了称手的药锅,你妹子服下药便睡着了。”
袁彬道:“这就好。”
袁夫人道:“开始敬茶吧,我头疼得很,昨夜熬了一整夜,等会还得去歇歇。”
翠羽递上一盏茶。
清浅上前,跪在瑞珠早早铺好的软垫上,接过茶水道:“请母亲喝茶。”
袁夫人倒是爽快,接过茶喝了一口。
翠羽递上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对金簪子,上头有碎宝石,金光闪闪颇为好看。
袁夫人拿了金簪子递给清浅道:“这是从前彬儿的祖母给我的,我转赠给你,算是个心意吧。”
荔儿笑道:“这簪子因是太夫人赐的,姨母十日倒有六日戴
着,宝贝得不得了,表嫂瞧瞧喜欢不喜欢。”
清浅接了簪子,果然是平日袁夫人常戴的。
清浅微笑道:“祖传的宝物,当然喜欢。”
袁彬亲手为清浅插上道:“极好。”
正在关系还算和美的气氛下,迎儿突然从后院窜了出来。
“我是月老的侍女,专管人间的姻缘。”迎儿目光涣散,瞧着袁彬和清浅道,“你们是夫妻?”
袁彬沉下脸道:“伺候的婆子丫鬟呢?怎能让妹妹独自跑出来?”
荔儿轻声道:“表姐睡觉轻,为让表姐安心睡觉,姨母让服侍的丫鬟都回避了,没料到表姐自己跑出来了。”
袁彬道:“带姑娘下去好好伺候。”
迎儿拍手笑道:“我主管姻缘,我是月老的侍女。你们可不好……嘻嘻”
瑞珠吩咐道:“姑娘犯病了,带下去。”
清浅挥手将上前的丫鬟婆子止住,问道:“敢问月老侍女,我们夫妻哪里不好?”
瑞珠低声道:“少夫人,何必听疯子的话,找不痛快。”
清浅摇摇头,看着迎儿的眼睛。
迎儿一丝不怯看着清浅道:“你脚下有根红线,连着他脚下,这是你们的姻缘线,可是你们的线又细又小,还有裂痕,很快就会断掉。”
清浅问
道:“那么,还能连起来吗?”
“他还有一根姻缘线!”迎儿指着袁彬道,“是和她连在一起的,又大又长。”
迎儿另一只手指着荔儿。
荔儿连连摆手:“表姐别胡说。表嫂才是表哥的原配正妻。”
迎儿道:“信不信由你们。迟早有一日,她会取代你的。”
迎儿跳着进了内院。
袁夫人安抚道:“清浅,这是迎儿胡说,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在我们府上发生,你只管放心安稳坐着,若是彬儿敢起废妻的心思,我第一个不答应。”
这倒是奇怪了。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成?
袁夫人居然为自己说话?
清浅谢过了袁夫人。
荔儿苦着脸道:“姨母,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半点别的心思。”
袁夫人同样安慰道:“我明白,我都明白。”
袁夫人转过头对袁彬道:“迎儿这孩子一番话,让清浅和荔儿都不安了,我有个主意,你们听听成不成?”
袁彬坐下道:“请母亲教诲。”
“咱们这种官宦人家,没有扶妾为妻的。”袁夫人微笑道,“不如你纳了荔儿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