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怀海被带来过来,他一身狼藉,头发颇乱。他或许从未想到,一进宫便遇上嫔妃倾轧,以至于要关押问罪,或许还要给慧嫔的皇子陪葬。
见到清浅,怀海禁不住泪流满面道:“清浅姐。”
清浅咳了咳道:“凌太医还不见过皇后?”
怀海这才反应过来,忙磕头道:“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平身。”皇后微笑道,“你便是凌太医,凌大人之弟凌怀海吧,本宫听说过你。”
凌怀海起身擦了一把泪道:“微臣的兄长是锦衣卫凌崇山。”
清浅亲自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怀海,又吩咐瑞珠上了点心道:“先垫垫肚子,案子的事情慢慢说。”
清浅姐想得太周到了,自己可不是一整天没有喝上一口热水了吗?太监送的饭菜都是馊的剩的,侍卫们脸色严峻,老太医们都愁容满面,有些甚至写了遗书。
想到自己能吃上热茶热点心,怀海再次蒙上泪水。
三口两口吃完,怀海差些噎住道:“清浅姐,我饱了。”
清浅笑道:“与往日一样坐下说话,别生分了。皇后娘娘是我姐姐,和你姐姐一样。”
皇后微微笑了笑,妹妹懂事了许多,只是还有些顽皮呢。
怀海坐下,清浅问道:“听说
你一直为慧嫔诊脉?慧嫔脉象可好?”
“慧嫔脉象强健有力,胎儿十分安稳。”怀海回道,“我和几个太医都曾请过平安脉,并无不妥。”
清浅嗯了一声问道:“前日呢?慧嫔出事前一日,她的脉象如何?”
怀海思索了一番道:“我确认,慧嫔出事前一日,脉象稳固,毫无小产征兆。但昨日慧嫔从皇后宫中请安回后,微臣请脉却发现,慧嫔脉象本还平和,但突然间横冲直闯,散乱不堪,微臣急急请了几位老太医过来,慧嫔已然小产。”
瞧起来喝参汤导致小产是一定的。
清浅问道:“昨日你请脉之时,慧嫔是什么表情?”
“慧嫔的表情很奇怪。”怀海蹙眉回忆,“微臣发现脉象散乱的时候,微微蹙了蹙眉,慧嫔便即刻嚷着说肚子疼,可是从脉象散乱到正式发作,按说还有一盏茶功夫。”
清浅冷笑:“因为她提前知道她胎儿不保。”
“难道慧嫔是自己……”怀海有些瞠目结舌,但也知道事大,生生将话压下去。
陆姑姑忙道:“三姑娘,可否将此呈报皇上?”
“这不足为证。”清浅笑了笑道,“有孕之人的反映千奇百怪,或许那时她真的肚子疼呢?咱们只能作为旁证
,不能作为实证。”
陆姑姑有些着急道:“分明知道是慧嫔和周贵妃联手害的皇后,却束手无策,真真急死人。”
“明日我去瞧瞧慧嫔。”清浅问道,“慧嫔可稳下来了?”
怀海忙回道:“因发现得及时,用药及时,慧嫔并未出现大出血,身子元气未亏损,养个半月便能痊愈,只是慧嫔情绪起伏大,清浅姐最好不要去触她的霉头。”
清浅笑意没有温度:“自己生生打掉自己的孩儿,情绪起伏又如何?难道我还能等她身子好了,情绪平复了再和风细雨的审问吗?”
姐姐还蒙受着不白之冤呢。
皇后轻声细语道:“清浅,本宫知道你着急,但慧嫔的身子经不起折腾,这样吧,等她歇足七日,你再去玉香堂问话。”
面对姐姐的善良,清浅实在生不出拒绝的念头。
“还有五日,我先出宫回府一趟。”清浅想了想道,“父亲母亲不知姐姐的状况,必定忧心,我回去先安抚了府上再回宫陪姐姐。”
皇后忙道:“你说得极是。出宫后你记得告诉父亲母亲,本宫一切安好,请勿挂心。”
清浅含笑应了,嘱咐陆姑姑道:“伺候好皇后娘娘,别让娘娘受委屈。”
陆姑姑忙道:“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