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孙大人威武!”
百姓高喊:“孙大人威武。”
孙显站起身招手向百姓致意,对着夏时冷笑道:“瞧见没,民意!”
夏时得罪不起孙显这混不吝,对林翼道:“你继续说,告林尚书何事?”
林翼知道今日非同小可,不能情绪用事,条理清晰高声道:“林尚书是小的叔父,十四年前在柳州任县令之时,杀害了前来投奔的祖父祖母和父亲母亲,此人罪行滔天,罄竹难书。”
夏时冷哼一声道:“胡闹,林尚书是国之栋梁
,怎么会弑父母兄长呢,你可莫要胡乱攀咬。”
小太监忙道:“这是东厂督主夏总管,因此案牵连国家重臣,皇上特命其来监案的,你还不老实招来。”
林翼磕了一个头道:“夏总管明鉴,小的有证据表明林宗德杀父母兄长,这是家父临死前的血书,请总管过目。”
小太监将血书送了上去,夏时扫了一眼冷笑道:“没名没姓的,谁知道你从哪里弄的血写的,这个也叫证据?真是可笑!”
一旁的小太监附和道:“若这个是证据,回头咱们也写个一百张两百张的,到处告去。”
另一个小太监则道:“你说你是林尚书的侄儿,你便是林尚书的侄儿?这上头写着当时你才四岁,四岁的孩子记得什么?这也能作为人证?”
林翼再拜道:“小的有家谱为证。”
夏时哼了一声道:“家谱这东西是死的,今日你得了,明日被我得了,这谁说得准?”
粉黛小脸气得通红道:“死胖子一个太监有啥家谱?”
青鸢和瑞珠连忙拉着她不让说,东厂督主即便不得势,也不是随意可以得罪的。
好在夏时并没有听见。
林翼无奈瞧了一眼袁彬,果然袁大人和闻姑娘说的都一一验证了。
怀公公在一旁道:“听闻林府老家虽然遭了灾,但还有一两个旧日邻舍,袁大人不妨让他们上来瞧瞧林翼是否真是林大人的侄儿。”
袁彬吩咐:“带赵老伯
。”
衙役将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带上来,那老头上来便磕头,袁彬问道:“下跪者何人,与林府是何关系?”
那老头颤颤惊惊道:“老汉是林家一条街的街坊,姓赵名六,老汉与林家关系一般,倒与林家大儿媳妇家关系紧密。”
林家大儿媳妇,便是林翼的母亲了。
袁彬指着林翼问道:“赵老伯抬头瞧瞧,这位公子你可认识?”
赵老伯上上下下瞧了一番林翼,最后摇头道:“老汉不认识这公子。”
林翼含泪道:“老伯,我是林宗茂的儿子林翼。”
“林翼啊!”赵老伯使劲想了想摇头道,“我知道林家有个林翼,林家大儿媳妇曾带着回过几次娘家,当时林翼只有两三岁,后来老家遭了灾,便从未见过,实在记不得了。”
袁彬点点头吩咐:“签字画押,带赵老伯下去罢。”
“只有这么一个街坊吗?”孙显斜眼问了一句道,“其他左邻右舍呢?林尚书的授业恩师呢?”
有捕头回道:“回孙大人的话,当年一场大洪水后又是一场大饥荒,十亭人饿死的、走散的足足有九亭半,这何老伯还是小的寻了许久寻来的。”
好容易找来的街坊,还不认得林翼。
清浅在人群摇了摇头,这更让林翼的身份不能确认了。
难道当真要林宗德点头,林翼的身份才能确认吗?自己的布置并非天衣无缝呢!
清浅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