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蕖和瑞珠一样,是宫里放出来的姑姑。
瑞珠进了闻府,红蕖则进了德安王府,先是给德安郡主当教养嬷嬷,如今德安郡主出嫁,又给小郡主当教养嬷嬷。
红蕖含笑上前道:“昨日下午瑞姐姐来探望奴婢,隐约说起隔壁道观烛火过多,恐怕有火灾之虞。夜间,奴婢在王妃跟前略提了一句,王妃吩咐将府上的水缸装满了水,又吩咐下人仔细看着烛火。”
杨夫人笑道:“王妃谨慎,非我等能比。”
“若不是令爱,王府早已灰飞烟灭。”德安王妃叹息道,“昨夜丑时一刻,果然道观起火,连着的一大片府邸烧得瓦砾全无,我们王府因令爱的提醒,早做了防备逃过了一劫,不过一间柴房被烧了。”
清浅忙道:“小女不敢居功,实在是王妃警醒的缘故,瑞姑姑昨日也提醒了其他几家府上,但没人放在心上,唯独王妃纵横帷幄,清浅佩服。”
德安王妃舒心地笑了,拉着清浅对杨夫人道:“好姐姐,你是怎么教女儿的,美貌大方知礼,我好生羡慕,你瞧瞧我府上那个混世魔王。”
德安王妃的大女儿德安郡主,赏花时看上了孙府公子,去年求着德安王进宫请旨嫁给了孙府,嫁过去后仗着身份跋扈张扬,很不得孙府人心。
杨夫人也有耳闻,安慰道:“女儿家刚嫁
人,难免要磨合性子,过两年就好了。”
蓦然,清浅想起明德七年宫中发生的一件大事,德安郡主和孙府女眷争执,被失手打死。
清浅出言提醒道:“王妃娘娘,孙郡马虽然性子忠厚,但孙府是太后的娘家,听说有几个性子骄傲些的女儿家,若是她们和郡主争执起来,恐也不会让着郡主,伤了夫妻和气不说,也让王妃和太后妯娌难相见呢。”
德安王妃和孙太后是堂妯娌,从前太后还是嫔妃的时候,得过德安王妃的助力,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德安王妃笑道:“好姑娘,你提醒得是。”
三人说了一会子闲话,德安王妃告辞。
清浅陪着杨夫人看了一会儿宫里赐下来的节礼,杨夫人笑道:“你哥哥身子有些好转,我也略觉得好些,京郊庄子上有一处温泉,最是养人,我过几日想带着你哥哥去小住一两个月,你可愿意同去?”
清浅的外祖父年前回了老家,去给老太爷上坟,故而杨夫人无需给娘家拜年。
清浅想着凌夫人的案子,忙摇头道:“府上没人哪成?父亲虽然常年不能按时下朝,但女儿在,总归能让父亲回府喝上热茶,吃上热饭,母亲放心去,女儿保管打理好府上。”
方嬷嬷挤眼道:“夫人瞧三姑娘,是不是有些当家主母的意思了?”
杨夫人笑
得欢畅:“这样我离开才更放心了!”
三日后,杨夫人果然带着清汾离开,闻仲豫习惯了独来独往,并没有反对。
清浅送母亲和哥哥离开,回到自己院子后开始边换衣裳边吩咐:“瑞姑姑,为我收拾包裹,里头只要一根素银簪子,几钱碎银子便是。”
转头又吩咐青鸢,“咱们身材相仿,你去找几件平日穿的衣裳,六七成新的就成,颜色不要太艳丽。”
粉黛疑惑道:“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清浅笑道:“那日见凌府在选丫鬟,一直延续到大年初三,我打算去应选!”
什么?姑娘要去当丫鬟?
瑞珠和两个丫鬟都惊住了!
瑞珠忙劝道:“好姑娘,咱们的身份岂能当丫鬟,再说姑娘一直养尊处优,奴仆的事情怎么做得来?”
清浅抿嘴笑道:“都是一样爹生娘养的,怎会做不来,谁一生下来就会伺候人!”
青鸢急道:“老爷和夫人若是知道……”
“只要你们不说,父亲母亲并不会知道。”清浅笑道,“母亲刚去了京郊,父亲一月难得见我一次,这不正是天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