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气归置气,毕竟是除夕,再怎么彼此不顺眼也要说几句吉祥话,和和顺顺用了这顿午膳。
膳间,四人不由得再次讨论起案情来。
袁彬夹了一筷子鱼肉,问道:“闻姑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清浅想了想道:“只能暂且按照常规,问问燕夫人身边的赵嬷嬷、凌夫人和凌老爷的丫鬟,瞧瞧情形,再说下头的事。”
袁彬道:“凌夫人和凌大人的丫鬟事发后,一个被燕夫人盛怒下打死,一个自尽而亡。”
这么说线索几近全无,清浅叹了口气。
崇山满脸希翼道:“闻姑娘,在下姑母的案件可有头绪?”
“毫无有利于令姑母的线索。”清浅摇了摇头道,“物证人证俱全,令姑母也供认不讳,若无铁证,恐怕很难再有转机。”
崇山将凌夫人转入诏狱,本就是存了此案另有玄机的心思。听到清浅这么说,心中的希望破碎,颓然道:“这么说此事真是凑巧?”
“此案还未定论,轻易下结论为时尚早。”清浅淡淡道,“我信奉的是,世间没有这么多机缘巧合,更多的是精心算计的结果。”
崇山不死心追问道:“若真是巧合呢?我姑母岂不是只有一个死?”
“死不至于!”袁彬冷静道:“若真是巧合,我们可以说服顺天府从轻发落,若能
让原告撤诉是最好不过。”
崇山苦恼道:“上回因怀海之事,我在母亲跟前为姑母求情,已让母亲大为恼火,这回父亲的事情发生后,母亲上诉顺天府压根没有告知我,要想让她撤诉,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崇山从小没有养在燕氏身边,与燕氏母子之情不深,若要说动燕氏撤诉,难上加难。
青鸢劝道:“凌大人别急,此事还有三个月可以转圜。”
急也无用,凌崇山只能勉强点点头,叹了一口气。
午膳用完已是午时末刻,清浅带着青鸢欲要告辞离开。
袁彬吩咐春成拎了一大堆礼盒过来,漫不经心道:“带回去吧。”
瞧着大包小包,清浅疑惑道:“这是?”
袁彬擦了擦手道:“今日是除夕,你出府的名号是陪我母亲用膳,我母亲岂能让你空手而归,这些东西你提回去,休要让杨夫人疑心。”
这人永远心思细密,要对付他,自己需要步步斟酌。
清浅福了一福道:“多谢袁大人,告辞。”
崇山道:“闻姑娘,我会选择恰当的时机,让你和赵嬷嬷见面,问询当日的情形。”
让赵嬷嬷出来并不容易呢,崇山说话间带着几分为难之色。
清浅点了点头道:“凌大人孝心可敬,清浅随时候命。”
出了酒楼,春成早坐在马车上等
候,粉黛也在马车上头等着。
见清浅过来,粉黛跳下车扶清浅上马车,笑道:“夫人不放心,让奴婢剪了窗花,跟在车上候着姑娘。”
“母亲总是不放心,我还能丢了不成?”清浅点头笑看着春成道,“使不得,怎能让锦衣卫大人替我赶车,快下来,让马夫赶车。”
春成一扬马鞭,马儿缓缓起步,他笑道:“小的永远是姑娘的奴才,为姑娘赶一辈子马车才好呢,今后若锦衣卫不是小的当值,小的便来给姑娘赶车。”
感恩之人若是不报反而心中不安,清浅不忍再拒绝,笑道:“有劳你了,经过凌府时劳烦停一停。”
春成笑道:“姑娘放心。”
车马粼粼行到一半缓缓停下,清浅知道必定是凌府到了,不等春成通禀,自己掀起帘子瞧外头。
三品凌府外头如今热闹非凡,石头狮子后头贴着几张大榜,榜外人头攒动,指指点点。
清浅好奇道:“你们去瞧瞧,凌府贴的是什么?”
粉黛最喜欢热闹,欢呼一声便要下车。
春成脸色一沉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