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根银针直接扎进了她的穴位。
“贺夫人,你可别晕厥过去!我说话是直白一些,但都是实话。”
沈知煦慢慢缓和下来,哑声道:“多谢陆太医,其实我也并未抱太大希望,只是确认心中猜想后觉得气愤。”
“哎,任谁知道弟弟被人下了毒,都会觉得气愤,我给你开几副药,你别上火。”
陆元启的话看似是安慰,但说得十分生硬,说完便急着拿纸笔写药方去了。
沈知煦听闻他曾为了研读一本医书,三日滴水未进,从房中出来时人都瘦了一圈。
他对医术的痴迷让他少了一些人情味。
但正是因为如此,沈知煦更觉得无望。
陆元启医术高明,是宫中数一数二的太医,若他都说没法子治,那就真的没法治了。
待陆元启写完药方,沈知煦也冷静不少。
她问道:“我弟弟遭人下毒,一般大夫是不是看不出来?”
“寻常大夫是不行,但如果是我们太医院里的太医,应是能诊出来。”
沈知煦眸色又暗沉几分。
“你又怎么了?”陆元启问。
“无事,今日的事还请陆太医帮我保密。”
“那是自然,你不说我也知道。”
沈知煦感激地起身朝他行了一礼,扬声将守在门外的方晴喊进来。
“你将陆太医送出去,切不可被人认出来。”
“是。”
两人走后,房中安静下来。
沈知煦望着院中春溪与沈延卓玩闹的身影,只觉眼中酸涩。
她按着桌角慢慢坐回去,指尖在桌边捏出了一道痕迹。
如果当初沈常铮能找个太医来看看,沈延卓中毒的事可能早就真相大白。
他身为宁德侯,请太医来府中诊治不是难事。
是因为对这个儿子不上心,还是因为他对沈延卓中毒的事本就知情?
沈知煦在房中坐了许久,先是愤慨再是害怕,转而又是难过,最后依旧觉得愤怒。
她猛地起身,大步朝翰景居门口走去。
她得搞清楚背后下毒之人到底是不是姜氏。
如此陈年秘事,姜氏肯定早就把所有知情人都解决掉,即便她身边还有老嬷嬷可能知情,也绝不会对沈知煦如实相告。
而沈知煦又不能直接去问沈常铮。
但她想到了一个在侯府后宅,一直被大家忽略,但却有可能知情的人。
沈知煦避开府中婢女小厮们的视线,一个人去了静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