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钳住她的下颚,逼迫她抬起头看着他。
像是要窥探到她心底一样,定定的审视她。
“就这么不情愿?”
他早就察觉出她的抗拒了,她会在他面前演戏,假装是欲拒还迎,实则是真的抗拒。
步霁伸长脖子,被他往前拽了拽,只能用手撑着床,仿佛有把无形的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
“时候不早了,几个时辰之后皇上还要上早朝。”
这话听起来怎么都不像是着急跟李稷共赴云雨,反倒像是着急让李稷上朝的时候赦免梁行。
她不说心甘情愿,李稷根本不会碰她。
他松了手,背对着步霁,冷冷说道。
“往后想好了再脱衣裳。”
“朕不是什么柔弱帝王,当贞洁烈女这一套在朕面前行不通。”
“皇上”
“他死不了。”
李稷甩了一下袖子,步伐沉重的走了出去,只留下步霁一个人在龙床上,晚风飒飒,烛光摇曳,她觉得很冷。
步霁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乾清宫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她用余光看到自己随手扔在地上的灯笼被好好的放在墙边,便弯腰拎了起来,迎着月光,朝着翊坤宫的方向走过去。
不远处的连廊上,李稷倒背着手站着,气宇轩昂,目光深邃,与生俱来的君王气质与今晚皎洁明亮的月光交融。
他看着她走远,直到消失在乾清宫宫门口,才转过身去,折返回寝殿。
王槐小声说道。
“皇上,您这是何苦呢,步贵人已经是宫妃了,这女人啊,一旦身子属于您了,心自然也就属于您了。”
这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给他听的,约莫是那些好女色的侍卫。
他一抬头,就看见皇上扭头瞪了他一眼,脸色要多黑又多黑。
“关你什么事。”
冷冷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上。
王槐低下脑袋,不敢再吭声。
得,皇帝不急太监急,皇上自然有皇上的打算,无论如何,他也是站在皇上这一边的,梁大人长得不如皇上,才学武功更不如皇上,步贵人不会分不清好坏的。
李稷躺在龙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熬到了天亮。
脑子里全是步霁裸着身子,只穿着粉色肚兜跪在床上的画面,觉得被褥上,床铺上全都是她身上的气息。
淡淡的体香萦绕在鼻尖,香艳动人的画面浮现在眼前,脑袋愈发越来越清醒。
他真是自作自受,非要放她走做什么,就算不愿意强迫她,抱着入睡也是好的。
下次,她如果还摆死人模样,就不妨她走了。
直到李稷坐在龙辇上,他还在想着这件事情,到了金銮殿,王槐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身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