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陆鸣渊的蟒服扮相,知道来人尊贵不凡,恭敬抱拳道:“此人身边的侍女,乃是血族伪装的,实在是罪大恶极,跟魔国必然有牵连,于是下官前来此地将他拿下。”
说完,对旁边的明灯司下属命令道:
“带走。”
陆鸣渊没有多言,一路向前,来到了皇城神武门的门口。
皇城的城墙上。
镇守此门的禁军,遥遥看见宽敞的主干道,人潮汹涌而来,俯瞰之下,全是人头,立马蹙眉质问道:
“来者何人?!”
下方那位四爪蟒袍男子,按刀而立,身姿卓尔不凡,眉宇间颇为凌厉,平淡开口:
“大炎太子,陆鸣渊。”
“太子殿下”皇城守将低喃一声,之前确实有听过太子殿下班师回朝的消息,但是为何内阁朝廷没有提及此事呢?
甚至没有筹备举行一场盛大的仪式来迎接。
皇城守将高喊一声,带着元气的浑厚嗓音,嗡嗡道:“太子殿下难道没有上交帅印吗?”
“如此架势,可是要见圣上?欲入皇城者,必须解甲归印,这是规矩。”
按照大炎律例正常的流程,如果有返京的将领,应该入京的第一件事,是上交帅印,然后解兵散于南北军营。
这样一来,就不会影响到京城的秩序。
除非是圣上亲自出城迎接,从来还没有哪個将领能带兵前往皇城门口的。
哪怕是太子都不行。
圣明宫。
永安帝高坐龙椅,双鬓雪白,表情严肃,俯瞰殿内诸公,不怒自威。
他目光扫过某一个空位,沉声道:“袁玄罡为何没到?”
袁玄罡并没有请假,朝会竟然缺席,按照大炎律例,朝会迟到、缺席,罚俸三月,笞十五。
封住修为,哪怕是武夫,十五大板下去,也得躺七天。
永安帝倒不是因为袁玄罡缺席而生气,只是接下来,他还需要袁玄罡去做一些事情。
“启禀陛下,袁玄罡好像去处理城门的事宜了,他乃是新任的九门提督,镇守京城所有的城门。”
一位大臣出列道。
“陛下,对于魔国战事,应该要有一个交代了,拖延至今,不能一拖再拖,阵亡将士的家属,还等着抚恤呢。”
“太子殿下算算时日,也差不多返京了。”
永安帝缓缓点头,问道:“诸位爱卿怎么看?”
一位羊胡子内阁大臣痛心疾首:“齐行砚舍生取义,顾全大局,为了保护一城百姓,散道于城池大门前,固然伟大。可此战,却害我大炎损失了十万精锐。如此巨大的缺口,又由谁来补全?
天水城之役后,大炎和魔国两国大军尚在边关对峙,虽最后退去,离开了中土腹地,但其威势依在,随时都会卷土重来。
“太子殿下迎回了齐行砚棺椁后即刻回京,后方随时可能被魔国军队攻陷,此外微臣还听说,镇北王擅离职守,没有朝廷的允许,离开西北之地,前去驰援天水城。
此举无疑是大为祸患之举,让西北一带的守卫空虚,镇北王视国法于无物,其罪当革职解军,冠军侯更是纵容包庇,身为西北督军,眼下却与镇北王同流合污,实在是过于让朝廷寒心了。”
“卢爱卿所言,颇有道理。”
永安帝缓缓点头,眼底神色没有变化,看不出态度。
“至于齐行砚之死,需要赐下一个谥号,臣认为,第一等的文正、文忠、文恭之类,还是需要斟酌的,能配上如此谥号的,皆是千古流芳之人,请陛下再考虑考虑。”
文正、文忠、文恭。
属于文谥之中最高的一类评价。
原本朝廷打算给齐行砚定一个一等文谥,可没想到,在这里,却出现了分歧。
永安帝扫过诸公,悠然道:“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臣以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