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沧想了想,上前将苏婉清从地上抱起来。
毕竟是侯爷的妻子,这么趴在地上实在太难看了。
他收起了长剑,扶起痛苦难当的苏婉清,说道:“夫人,府上有大夫,我立刻带你回去。”
此刻的苏婉清已经完全分不清活下去是否还算幸运……
一路上,苏婉清只能趴在凌沧的肩膀上,满脸痛苦的表情,时不时地低声咒骂。
路过的人见到这一幕,还以为凌沧抓住了一个受伤的怪物。
凌沧面无表情地忍受着路人异样的目光。出乎意料的是,当他陪着侯爷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侯府的马车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敢偷侯府的马车,在整个华岳恐怕也就只有苏婉清做得出来。侯爷一眼就猜到了是谁干的好事,于是派他赶紧去追堵那辆失踪的马车。
不曾想,今晚竟然有那么多黑衣人伏击侯府的马车。他们与那些人周旋了这么久,还不知家里的夫人现在如何。
若是在暗处还有歹人动手脚,后果将不堪设想!
越想越担心,他加快了脚步。
在疾驰的过程中,苏婉清被摇得昏头转向,嘴里还不停地抱怨:“疼死了,这不是我的腿吧?我不要了……为什么要带我回来,都是他的错,没良心的……”
凌沧不甚在意。毕竟那一伙人已经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短期内恐怕不会再光明正大地出现。
回到镇北侯府之后,凌沧直接将苏婉清送回了她的院落。
“你暂且不动,让侍女先帮你止住血包扎一下,然后赶快去找大夫,侯爷还没回来,我需赶紧去寻他!”说罢,他又匆忙离开了院子。
苏婉清一路都在情绪爆发,此时虚弱地躺在床上,内心有种无力的感觉,仿佛误入了无门之地却硬要撞进去一样。
彩月看到自家主子的腿不断流出鲜血,面色苍白且毫无精神的样子,不由得担心起来。
掐着手指算了算日期,觉得不对劲……
“夫人,这日子不对啊,葵水怎么这么突然?”
苏婉清已经连翻个白眼都没有力气了,声音软弱地说:“谁说是来了葵水的?我中了暗器而已。你看,伤在我的大腿上,是不是眼睛花了看不见?”
听到此言,彩月这才注意到,在夫人右腿后的某个位置确实有一个不正常的突起。
因为血液渗透衣物,加上屋内的照明效果,那物品并没有反射出金属本该有的光芒。意识到状况严峻,彩月开始焦急了起来:“这该怎么办,我去请大夫……”
其实苏婉清本人懂医术,而且深知这个时代治疗手段有限,还不如自己来得快一些。
稍微侧卧后,她说:“不用麻烦别人,现在情况危急啊。”
“可是怎么弄呢?”彩月心里更加着急了。
“你去给我拿来一把剪刀,先把我的衣服剪开。”苏婉清指明了需要什么帮助。
彩月听命,迅速将剪刀取了过来。但当见到沾满鲜血的腿后,还是被眼前的恐怖情景吓傻了眼,脸上刷白,手中拿不住剪刀颤抖不停。
“手别抖,你再抖下去,我腿上指定得多几道口子……”
彩月眼神一沉,盯着苏婉清大腿上鲜血淋漓的伤口,定一定神,手里紧紧捏着剪刀,做出一副拼死赴难的样子。
她颤抖着手扯开苏婉清的裤腿,眼前的景象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虽然她只是一个侍女,在府邸里长大,哪里见过这样惨烈的情形?彩月只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几乎要透不过气来。苏婉清担忧地看着她,生怕她因为害怕和紧张窒息过去。
此时此刻,除了彩月她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指导:“这是用处理过的绷带,贴在伤口周围,然后拔掉匕首,检查血液颜色。”
彩月半懂不懂,但也只能依命而行,全程满头冷汗、心惊胆战。
好不容易把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