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原本是父皇与众官员为庆祝侯爷功勋而举行的宴席。未想到侯爷又寻得了他人生的挚爱,好事成双,那不如请苏夫人亲自为侯爷舞蹈一场吧,也让我们有幸一观其姿!”
身为场上唯一仍有心思提出请求的人,甚至哑言无对的皇帝亦成为了衬托华正烨存在的一种背景。
此言刚落,苏婉清净了一下神情稍有凝滞。
"这个第六皇子实在有点沉不住气啊,依旧还在兴波挑事呢"还未等她作出应答,沈镜平静如风声传到她的耳畔。
“此战我国虽胜,但也失去了不少英勇将士,尽管是为了庆祝此次的大捷,也不应由镇北侯的夫人亲自献舞,这样会令镇北军将士心寒。”
苏婉清闻言怔住了。
【奇怪了,他为何要帮我呢?他不是正期望我在人前丢丑吗?】
【献舞的确尴尬非常,不过不会要了我的命。我以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为我说一句话。】
【难道他对我,当真存有任何心思?】
沈镜几乎听得一清二楚,只愿能够堵住耳朵不理她这些胡乱猜想。
究竟是哪门子古怪爱好,才会让一个正常的男子对苏婉清有什么非分之想?
如果他不去阻拦这场舞,所有在此地的王公贵人们,甚至包括那位至尊的君主,在今晚大概都要噩梦连连了。
然而,华正烨仍旧固执不愿就此作罢。
“那群为国家捐躯的英雄们的遗骸尚新,应当获得我们深深的敬意。但是侯爷您有些低估他们的报国情操。”
“我想那些舍命保卫国家的人,必定不会在意我们的欢宴中增添些音乐和舞蹈的助兴,因为他们誓死所护的是一个歌舞升平与国泰民安的世道。”
“不知侯爷觉得这有道理否?”
面对这一连串的话,沈镜默然无语,他的目光冰冷骇人。
苏婉清则专心倾听了对方的弦外之音——他在故意要让她颜面扫地?
心里不由吐槽:【哎哟,这位六殿下的态度还真顽强!这一下可叫沈镜有点为难了。】
【真是服了,这六殿下虽说外表清雅帅气,却也十足的爱美人儿啊,我和他的风格完全不同】
沈镜:【…】
风格不同?
也许苏婉清对自己引发的能力了解并不足够深。
【为什么沉默了呢?沈镜,你应该挺身而出,狠狠回击他啊!】
她的话犹如刺耳的铃声在沈镜脑海里轰鸣不停。
凭什么要求他像个野兽似地反击过去?他被当成了什么?华岳国中屡败敌人的名将、镇北大侯竟沦为一条随意支使的狗!?
到底是为了何等无奈的遭遇,自己还得带着这麻烦的女人出席这宴会来让自己烦忧。
【不可一世的战争之神,怎么才这点压力就退了步?沈财神,向前冲锋!揍回去他!】
又一波刺穿般的言语折磨让沈镜心中一紧,额头隐隐突起脉络分明,简直无法忍耐。
真不清楚究竟造了哪路的罪孽使得他被迫听到她的那些念头。
而此时朝中的群臣纷纷摒息以待,
他们心里都期盼沈镜千万别接受这六殿下的挑衅,毕竟苏婉清这个祸患恐怕唯独只有他那坚强无比的精神力可以抵抗得过去。
倘若真是在此地让她丢脸,他恼羞成怒直接将其休了,
到时候,在座哪一位男士说不定就会不幸接到这个棘手的姑娘了。
极力控制自己的情感不让自己摔杯以示不满,仅是因为抓握过于用力手指都已经变白。
最终沈镜扬首看向了华正烨,眼神如刀般锐利冰冷。
“京师局面安稳,南方战况不足挂齿,六殿下几乎未亲身经历大战,若论及如何尊敬那些阵亡将士,还得等到六殿下真掌握了军队,并亲自面对匈奴这类强敌时再谈。”
这话直击华正烨最薄弱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