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觐见。”
穆芸晚握着笔的手指一顿，很快恢复正色，“进。”
房门被打开，孟炽走了进来。
“老臣参见陛下。”
“免礼。”穆芸晚上前虚扶了一把，“都说过了，没有外人在时，不必行礼，坐下说吧。”
她坐回桌案前，吩咐喜儿，“给国师大人上茶。”
喜儿上前，倒了一杯碧螺春。
这是孟炽孟炽喜欢喝的，平时穆芸晚都说喝龙井较多。
看见杯子里的茶水，孟炽便知道，这茶是为他准备的，早就知道今日会过来。
“陛下这是真的臣会过来，早就准备好了臣爱喝的茶水。”
穆芸晚闻言，神色平静的淡笑道：
“我哪里知道您今日会不会来？不过是我也想换换口味而已。”
双方都抿了口茶水。
沉默了片刻后，穆芸晚开口道：
“师父，我们认识了有好几年了吧？第一次见您还是在东凌，那时候你看上去和蔼可亲。
后来我到了南疆，你在我最痛苦无助的时候出现了，若是没有你的帮助，我可能不会有现在。
在我眼里，你就像是我的父亲，应该说比我亲生父亲更像父亲，你也知道我父亲对我是什么样子。”
孟炽闻言，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他又何尝不是将她当女儿？
可有些事是身不由己。
孟炽
笑了笑，沉声道：
“你吃的苦与委屈都清楚，现在算是苦尽甘来了。”
说着起身，走到她对面跪了下去。
穆芸晚手指紧了紧，“师父这是何意？”
孟炽：“臣知道您一直在等这一刻，有些事情终究是瞒不住，让你费心去查，不如我自己说。”
他磕了几个响头，越是这样，穆芸晚心里就越难受。
都是自己全心全意去相信的人啊，为何要夹杂着那么多的阴谋算计？
孟炽磕了三个响头后，开口道：
“羽凡失踪之事，的确与我有关，林初语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国师府，她说想见见孙子。
她是我的主子，加上的确是羽凡的祖母，于是我便让她打扮成宫女模样进宫去看。
结果她在羽凡吃食做了手脚，让他想睡觉，在御花园还杀害了照看羽凡的太监……”
穆芸晚闭眸，深呼吸。
亲耳听见后，心里更加难受。
“林初语告诉过我，我的命运从来不在自己手里，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想你应该知道很多。”
孟炽闻言，沉默了片刻：“有些事情知道太多不是好事，糊涂点儿反而更好。”
穆芸晚：“她还说我娘都得叫她一声主子，我想小姨也是她的人，我不知道周围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了。”
孟炽：“圣尊已经离世，这些事情
就等于画上句号，别再纠结于此。”
有些事情，他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谈。
穆芸晚也有些恍惚，真的画上句号了吗？
“师父，引我去神月国，你也是故意的吧？”
孟炽沉默几息，“是圣尊的吩咐。”
话音刚落下，房门就被推开。
陌连晟一脸冷然的走了进来。
“国师大人，你们隐藏挺深的，我还是想知道，林初语为何会对娘子是手镯那么敢兴趣。”
孟炽：“一切皆因手镯，我也只知道这些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多的他不想再说。
穆芸晚攥紧手指，沉默不语。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不知过了多久，陌连晟走到了她面前。
“交给我处理可好？”
穆芸晚：“好。”
陌连晟得到允许后，走到孟炽面前。
“你主动辞官吧，以后没有允许不得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