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郑大利有几分相像,再看他手腕上戴着一块上海牌全钢手表,不由差点笑出声来。
他怎么可能是普通社员,现在村里老百姓哪里戴得起手表啊!
郑永畅!
郑大利的老子,市水利局局长!
估计是听了自己的提醒,过来查看水库情况了!
矮胖子牛逼啊,把郑永畅当成鸟来骂,是个人才。
果然,郑永畅气得脸色铁青,单手叉腰,指着矮胖子鼻子喝道:“你是什么人?有啥资格罚款,凭啥持械伤人?”
“凭我是水库临时管理员,凭我姐夫就是水库管理站站长李刚!”
矮胖子暴躁地吼道:“咋的,你也是来偷鱼的,他的同伙啊?”
“嚯,我今儿个运气真好,还抓个共犯!你也给我跪下,不然,我也把你射个透心凉!”
往年村里闹饥荒,经常有老百姓来水库捡野鸭蛋。
他张大年从来不心慈手软,不管男女老幼,一旦发现,上去就直接打个半死。
打完了还得拿绳子拴着,好像遛狗一样在十里八村游街示众!
他顶着国家干部的名头,社员群众谁也不敢反抗,张大年更加骄横跋扈。
林正军嘴角一抽,心里为他姐夫默哀三秒钟。
碰到这样的小舅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凭实力坑姐夫,没毛病!
郑永畅气得浑身都哆嗦起来,大喝道:“立刻叫那个叫什么李刚的出来见我!”
“你算哪根葱,一个泥腿子也有资格见我姐夫!我呸!”张大年面露鄙夷之色,啐了老郑一脸吐沫。
“我草你祖奶奶的!”
郑永畅气得差点原地爆炸,从兜里掏出红本工作证砸在张大年脸上。
硬壳封皮一角扎在脸上,张大年疼得龇牙咧嘴,刚要发作,就听郑永畅气势十足地大吼道:“就凭我是市水利局局长郑永畅,够不够?”
“啥?市,市水利局局长?”
张大年闻言,吓得腿都软了,捡起工作证一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如纸,颤声道:“郑局长,我错了,我错了,我也不知道是您啊!”
“李刚他人呢?”
“在打牌呢!”
极度紧张之下,张大年嘴瓢了。
“呵呵呵……”
林正军以手扶额,极力压抑着喷薄而出的笑意,可根本压不住,不由笑出了猪叫声。
这家伙真是个活宝啊,确定是亲姐夫吗?
“还不叫他过来,咋的,还让我亲自去请他啊?”郑永畅脸色阴沉,咬牙切齿地道。
“好好好,郑局长,你稍等,我这就去这就去!”
张大年立刻慌里慌张地朝着朝着水库一侧的管理站办公室跑了过去。
他吓得腿都发软,被木棍绊了一下,摔了狗啃泥,疼得“哎呦哎呦”惨叫。
但他顾不得疼痛,爬起来继续跑。
“这狗东西,还有射鱼的弹弓,是把水库当成自家鱼塘了,回头非开了他不可!”郑永畅气呼呼地骂道。
林正军耸了耸肩,没说话。
这是水利局内部的事情,他可不好插嘴。
看向林正军,郑永畅脸上露出微笑:“这位同志怎么称呼?”
“我叫林正军,是水库下面河湾大队的一名普通社员。”林正军笑了笑道。
“哎哟,原来你就是林正军同志啊!”
郑永畅连忙握手寒暄,满脸感激之色:“感谢你关心我们的水利事业,更感谢你及时反映水库白蚁的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