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那条长长的尾巴。
我想再睡一会,以便确认我真的是在做梦,可惜关节的疼痛让我承认了这不是梦。慢慢地爬起来,周围很安静,怪物似乎也睡着了。我再次确认自己的位置——这里是一个洞窟。
四周最多的东西是动物皮毛,大多是棕色和黑色的,分辨不出是什么动物,不过总之先报个警,趁那个怪物还没动静。
手机咔嗒一声滑动解锁,我赶紧按下静音键。但手机屏幕上的“无服务”三个字却给人感觉理所当然。
“把绳子挣脱然后到洞外面去没准能有信号?”
背后的死结根本解不开,天真的我便找了一块看起来还算锋利的碎石,一点一点地砸那条比手指还粗的麻绳。
可惜没砸两下,我就看到绳子绷直了。
不是说蛇的听力很差吗!
哦,对,她不是蛇,她是美杜莎。
我很卖乖地放下了石头,对着她点了点头,表示我不作死了,还请高抬贵手。
接下来,为了避免沉默,我还尽量挤出个笑脸问候了一句“早安”,但怪物的确连半句中文都听不懂。
于是沉默还是来临了,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句话都不说,哪怕是对着一只怪物。与其这个样子,倒不如自己静一静,在绳子允许的范围内,我站起身走到了洞口的一侧,靠着岩壁坐了下来。
很幸运的是随身物品一样都不少,手机,几根烟,打火机,家钥匙还有某年生日礼物的真皮钱包。摸出一支放进嘴里,把打火机在手里翻个花,吧嗒一声,小小的火苗就出现了,紧接着,我就觉得我飞了起来......
“?”
抽个烟都不让吗?哪里写着禁烟了啊!
当我落地的时候,除了感觉脊椎要断了以外,就是面前的十多个脑袋死死盯着我。当然,除了一个剩下的都是蛇。
蛇怕不怕火我不知道,但是对于一个手里突然冒出火苗的人,以怪物的认知应该是要防范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打火机这个物品,如果能唬住这个怪物,脱离这个怪物控制的机会就很大。
按照逻辑,通过打火机对她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她才会害怕打火机这个物品,但是这种事基本做不到。不过我想起来了另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为什么不把绳子烧断!
该死的惯性思维!因为一直处在黑暗中所以思维定式地将打火机判断为照明工具,如果当时能使用打火机,还能马上知道我是否失明。离开了黑暗,我还是习惯性地认为打火机是照明工具,在光亮环境下已经没用了,直到想吸烟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打火机的本质是点火。
不过现在要赶紧做决定,下策是用打火机和这只怪物拼命,另一个下策是......把打火机给她换取信任。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后者,因为我没看过哪个小说或者漫画里的勇者是用打火机消灭怪物的。
慢慢地把打火机拿出来,那种很耐用的几块钱一个的塑料打火机,慢慢地打火,重复演示两次后,再慢慢地把打火机递过去,配上我诚恳的眼神,真是天衣无缝。
她以和我一样的速度接过打火机,两手握着,但是并没有打出火来。
我很着急啊!我真的好着急啊!
因为如果她不会用,那我还要绞尽脑汁想出解决打火机认知问题的方法。
然后还要重新建立起最基本的信任。
于是我的手伸了出去,没错,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伸了出去,慢慢地握住了她的手。美杜莎的手比想象中的凉得多,和鱼的温度差不多,皮肤也很细腻,我一点一点调整打火机在她手里的位置,轻轻把我的拇指叠上她的。
回忆起来,这其实是当时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了。打火机按下的那个瞬间,我的生命就此改变了也说不定。
“啪嗒”
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