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穿过窗棂,映照在喜床上,照亮了那对已然燃尽的龙凤花烛。它们曾在暗夜中散发着幽微的光亮,见证了昨夜一对新人的缱绻缠绵。
伊尔根觉罗氏因身体的不适,缓缓苏醒。睁眼之际,她正依偎在丈夫坚实的臂弯之中。夏日的清晨,尚有些许凉意,她不由自主地向男人温暖的怀里靠近。微风拂过轻纱,送来缕缕清新的气息。
回想起昨夜的情形,伊尔根觉罗氏的面庞不禁泛起一丝红晕。对于新婚之事,她心中既紧张又期待。然而,初次经历如此亲密的接触,她着实难以适应那异样的感觉,不由自主地发出低微的啜泣。
但让她未曾预料到的是,永璂并未因此而变得焦躁。相反,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与痛苦,竟然会轻柔地为她拭去眼角残留的泪痕。而额娘曾教导她的迎合丈夫的所谓御夫之道,在这一刻瞬间瓦解。
王爷……是一个极温润的夫君。
伊尔根觉罗氏的脸上泛起红霞,她轻推了推永璂,见对方没有反应,便抬起头仔细端详起他的面容。
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伊尔根觉罗氏越看越心动,忍不住伸手轻抚他的眉眼。
这时,永璂忽然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伊尔根觉罗氏的心跳瞬间加速。
“你醒了。”永璂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其实他早已睡醒,从前他卯入申出去尚书房读书,这么多年来已经形成了生物钟。若不是因为昨日新婚,他早就起身处理公务了。只是,他很好奇身边这个小女人醒来都在干些什么。
“嗯。”伊尔根觉罗氏羞涩地低下头,却被永璂一把拉入怀中,细密的吻落在她的额头、鼻尖、嘴唇……
……
日出至半晌,永璂才唤奴才们进来里间伺候两人更衣洗漱。清婉本想借此机会好好表现自己的贤良淑德,哪知她正欲起身伺候,就被永璂按下。“你身子不爽利,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即可。”说罢,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丫鬟们,“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福晋需要人伺候吗?”丫鬟们如梦初醒,赶忙上前侍候。伊尔根觉罗氏心中一暖,原本的紧张感也消散了不少。
待到一切收拾妥当,永璂牵着伊尔根觉罗氏的手来到前厅,一同共进早膳,两人也因昨日有了许多话题,期间两人并未顾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反而相谈甚欢,让清婉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用过丰盛的早膳之后,永璂便与清婉一同入宫,向皇阿玛和皇额娘请安。这一路行来,清婉显得格外紧张,不时询问永璂自己的礼数是否周全得体。永璂则微笑着安抚她,表示一切都会顺利的。
终于抵达皇宫,二人首先拜见了皇上。弘历见到清婉这位新儿媳,甚是满意,嘱咐两人要相互扶持,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并赏赐了诸多珍贵礼物。毕竟,若是论爱新觉罗氏的辈分,这个儿媳妇还该管他叫皇舅舅。
随后,他们又前往如懿的寝宫请安。在去翊坤宫的路上,永璂明显察觉到清婉的手心攒满了汗水。永璂便关切的问道:“婉儿,方才从养心殿出来已是正午,咱们昨夜又折腾了一宿,爷怕你吃不消,不如爷遣奴才去跟皇额娘处通报一声,咱们下午再去,成吗?”
清婉感激的用眼神抬头望着永璂略微有些胡茬的下巴,其实自己身子的不适感还能接受,只是担心自古以来婆媳就不对付,更何况作为皇家的儿媳就更难应付。在家时额娘也告知她新婚头一天婆婆一般都会让儿媳听训,希望自己都能逆来顺受、忍气吞声,清婉想到等会自己就要被婆婆要求站规矩,就有些后怕。清婉便紧张的拽着永璂的袖子细声回道:“爷,妾身多谢您的好意!只是咱们今儿个出府入宫请安已经接近晌午,要是等会皇额娘等不到咱们去请安,恐怕会怪罪于我。”
永璂耐心的听着清婉说完,从她说话的语气中不难看出她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婆婆产生害怕的想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