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前的灯光打下来，他站在面前，有一团暗影，落在了百灵的身上。
男人惶惶不安的声音响起。“还是那个样子，不肯给我机会吗？”
百灵抿了一下唇，看向电梯，犹豫了下，道：“我请你吃宵夜吧。”
穆峄城微微惊愕，嘴巴微张，眼底划过一抹笑意。“这是好的开始吗？”
“吃完东西再说。”百灵道。
“好！”穆峄城笑着道。
百灵转身往外走去。
穆峄城炙热的目光落在百灵的背影上，也赶紧跟了上去。
第一次，她说请他吃宵夜。
也是第一次，穆峄城觉得宵夜很好吃。
他跟在百灵的身边，两人一起向外面走去。
本以为会去比较浪漫的地方，却没想到，百灵带他去的地方是路边摊。
是那种随处可以见到的餐车，支在闹市区的专有位置，形成一条很长的夜市在这里卖宵夜的很多。
那是一对年纪很大的夫妻，目测应该有六七十岁的样子，他们卖的是馄饨，也会卖饺子
和面条，只是馄饨为主。
百灵也没有征求穆峄城的意见，走过去，就对老板娘说：“阿婆，给我一碗馄饨。”
阿婆看到一个衣着光鲜的小姑娘，穿的是职业装，竟然来自己这里吃饭也很意外。
总觉得不是这个阶层该来的。
她又看了看小姑娘旁边的高大男人，也是穿的西装，非富即贵的样子。
她笑着开口道：“好的，姑娘。”
百灵对阿婆温暖一笑，转头看向穆峄城，那笑容还没有来得及退却，让穆峄城看到她这样的笑容，心头一紧。
这笑容，干净而美好。
只是街头一碗馄饨就这样满足吗？
还是说，她就这么喜欢吃馄饨。
“穆先生，你要吃馄饨还是饺子或者面？”百灵问他。
穆峄城看了一眼招牌，这边餐桌上，人都是很满的，大部分的人都是吃的馄饨。
他开口道：“馄饨吧，跟你一样。”
“阿婆，再来一碗馄饨。”
“好来。”阿婆开始包馄饨，阿公在烧水。
这餐车，看起来实在不太干净，但是闻着味道却又是如此的香，能够激发人的味蕾。
穆峄城环顾一圈，昏黄的路灯
大多数是那种二十出头的小情侣，面对面而坐。
很多情侣是点了一碗馄饨和一碗面条，吃着吃着，还会交换碗里的馄饨和面条。
这样的一幕，让穆峄城心头说不出的复杂。
有嫌弃，也有羡慕。
没有位置了。
百灵一直盯着，两个人就站在那里等位置。
不多久之后，有情侣结账离开了。
百灵走过去，占了位置。
“穆先生，来坐吧。”她说。
穆峄城看到餐桌都没有收，他的目光落在餐桌上，看别人吃完的碗筷放在那里，略带了一丝嫌弃。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还是跟了过去。
阿公过来收碗筷，用抹布随意擦了下桌子，完全到不了消毒的标准。
穆峄城目瞪口呆。
百灵望着他，“请坐吧！”
穆峄城望着满是油灰的塑料凳子，还是坐了下来。
百灵也不说话。
穆峄城看看她，再看看其他的人，像个弱智似的，低声问百灵：“你很喜欢路边摊？”
百灵点点头。“是的。”
穆峄城眨巴下眸子。
“没关系的，穆先生要是觉得不卫生，或者有其他的想法可以不用吃。”百灵再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