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武院被灭了?”
任秋眼瞳一缩,心神剧震,刹那间迸发的杀机,让这个南武院弟子,吓得两条腿一颤,一股腥臊冒出,居然硬生生被吓尿了。
“不,不关我的事……”
这个南武院弟子,打着摆子,额头豆子大的冷汗,一个劲的溢出,迷糊了双眼也不敢擦,满眼惊恐。
任秋沉默,他没想到事情这么突然,有些不敢置信,自己不过离开区区半个月,居然发生如此大的变故。
沈言他们三人联手,理应能挡住刘宣伯啊。
这其中到底有何隐秘?
看也不看这名南武院弟子,以其地位,是不可能知道更多的事,问了也是白问。
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的,往城内走去,一路上遇到的南武院弟子,皆躲在暗处,不敢上前,用警惕和惊惧的眼神,看着任秋。
街道两边,已无铺子,左右皆是面饥黄的难民,躺着在地上,靠在墙上,麻木着眼神一动不动,偶尔有个喘气的,伸着手抓挠着什么。
有一些穿着麻衣的人,来回在各巷子胡同,或街道穿梭,抬着饿殍堆在一起,用板车拉出城掩埋。
而这样的事,对于早就麻木的难民来说,丝毫没有异样,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下一刻就是死亡。
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北山县不大,来到北武院地址,断垣残壁,到处是尸首和褐黑色血渍,视线看过去,一片焦炭废墟。
看样子,北武院真的完了。
但他不后悔,以他当时的状态,哪怕在北山县,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徒增一条人命。
他不是北武院弟子,对北武院没有太多感情,与邓秀倒是有些交情,至于其他人,却无太多交集。
但即便如此,心情也十分沉闷。
自己这几个月来,沈言他们给的待遇,不可谓不高,一日十枚秘丸,这才让他气血猛涨。
不然单靠他自己猎杀异兽,不知何年何月,才积累完成晋升气血如虹。
眼珠一转,看向不远,一些妇孺老残在残垣里翻着东西,不时整理出一些衣物和吃食。
轻轻暗叹,转身离去,丝毫不顾及远远跟着身后的南武院弟子。
刘宣伯,咱们也该有个了断了。
……
南武院外延,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居民区,有穿着灰色短衣的南武院弟子,手持兵器在巡视。
不时把一些乞讨者难民,赶出居民区。
在这片居民区,只有得到南武院承认和筛选的人,才可以进入居住,并得到一份不多的口粮。
任秋的到来,引起一片骚乱,无数南武院弟子从各个角落涌出,很快就黑压压一片。
但无人敢上前,跟随着任秋的脚步,一步步往后退。
实在是任秋凶名太盛,还未叛出南武院的时候,就得到一个黑面阎王的绰号,到了北武院,凶名更甚,几乎不再邓秀他们之下。
南北武院弟子,戏称为北山县第三;刘宣伯第一,邓秀三师兄弟第二,而他第三。
很快就到了城墙外,此时跟在身后的,已经不止多少人,有南武院弟子,更多的是平民百姓。
看着越来越多的百姓,堵在前面,反而把南武院弟子给挤到后面去了。
十几个穿着得体的乡绅,在一长须老者带领下,来到前面,一句话也未说,跪在地上磕头。
其余百姓,也纷纷跪下。
一时间,整个视线内,除了南武院弟子,成千上万百姓无一站着的。
“你们要拦我?”
任秋顿住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一切。
他认识前面这些人,曾经生活在北武院庇护下,一些人甚至还是北武院弟子的亲属。
而今,这些人居然跪在他面前,替南武院挡道。
长须老者头皮都磕破,留下鲜血,也不擦拭,颤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