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翘补充道。
“那三姐姐那里有什么消息么?”
绿翘道:“没甚消息,只听说她把自个儿今儿穿的衣裳赏给大丫鬟知夏了。”
茵茵颔首,嘟囔道:“看来三姐姐是没看上那赵家大公子了。”
兰香收了几本茵茵要的书进门来,轻拍着封面上的灰尘,道:“一回来便闹出这许多事,三小姐与国公府的婚事自是做不成了。”
听闻此言,茵茵更松了口气。
也许对赵伯真做她三姐夫,她私心里有一丝不愿,因此人知道她藏酒的秘密。
当夜,茵茵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正在跟人成亲,身上穿了绣花繁复的喜服,头上顶着喜帕,在长长的没有边际的红地毯上走,红毯的尽头坐着她的亲生母亲和父亲,她看不见,但她就是知道,因为要见母亲,她恨不能几步冲过去,冲到母亲怀里,然而走着走着,却走进了一间喜房。
她在喜床上坐下来,想看清楚周围,便要自个儿揭喜帕……
“别动!”有人喊住她,她的手便悬在半空,心跳得突突的,说这话的人显然是她的夫君。
可这声音,这声音……
没等喜帕揭开,茵茵便吓醒了。
床上的动静把在榻上守夜的兰香惊醒了,她迷迷蒙蒙掀开被子起身,“小姐怎么了?”
“没……没什么,”茵茵紧紧拥着绣被。
“小姐又梦见娘亲了罢?奴婢给您倒杯茶,喝了醒醒神儿便好了,”兰香说着,趿了鞋过去点灯倒茶。
茵茵却是呆怔地望着床的另一头,脑子里不住盘桓那两个字——别动!
那是他的声音,怎么会?
屋里燃起两支蜡烛,微微亮起来。
兰香斟了杯温茶上前,撩开海棠花帐子递到她手边,“小姐……小姐?怎么了?”
“哦……没什么,”茵茵呆呆接过茶水,呆呆抿了一口,便把杯子递还给兰香,琉璃珠子般的眼眸在微弱的火光中发亮,“兰香姐姐,梦里事都是假的罢?”
兰香以为她做了噩梦,连忙拍拍她的背,“都是假的,梦里的事怎么能当真呢?”
“是啊,做梦怎么能当真呢?”茵茵喃喃着,只是后半夜再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