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解尔云的神色有些复杂。
他是母后唯一的孩子,母后待他极好又极严厉。
其中只要是涉及到解家的利益,母后便会忽略掉他的想法,将那些他不需要的东西捆绑上来。
裴琢也有些心累了,他低声道:“母后,舅舅家本就与儿臣一体,若日后儿臣登上大统,舅舅他们定然也是荣光无限。何必再在如今多下注儿臣身边太子妃的位置。而且母后可曾想过,届时外戚权势过大,儿臣又该如何是好。”
听到裴琢这番话语,解尔云神色依旧漠然,没有什么反应。
是了,母后不是不知道,但对母后来说家族的兴衰胜过一切。
裴琢也不再说什么了,他拱手道:“儿臣会像父皇请旨迎娶礼部尚书家的大小姐。”
说完便准备离开了。
解尔云也顾不上戳不戳破那层窗户纸了,她在后面幽幽道:“琢儿要任性的话本宫也该给颜清相看了。”
若是一天前解尔云将这句话搬出来裴琢还会同上次一样妥协,但现在他想着自己查舒微月时顺便查到的另一件事,脚步一下不听。
只能听见一句话语遥遥传来。
“母后若想舍弃异左,那便去做吧。”
听到这句话,解尔云脸上的神情倏然僵硬。
她与异左的关系除了当初的贴身宫女跟老嬷嬷以外,再无旁听知晓,而她一直以来都是瞒着裴琢,裴琢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到底无解。
解尔云最后只是看着裴琢离开的方向,眼中神色起伏不定,终究没有再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