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生等着大司农的话说完,出口打断秦婉的话:“女子参与朝政,简直是牝鸡司晨!更何况,如今科举舞弊一案,尚未有定论,太子妃又有何资格上朝?”
秦婉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着屏风那一头的四皇子,勾起唇角,笑道:“科举舞弊跟我有何关系?”
四皇子将手中折子交给内侍让他拿给秦婉:“现如今朝中,弹劾太子妃科举舞弊的人数不胜数,人人都在等太子妃给一个说法,现在你却以女子之身上朝,简直没把纲常礼法,没把天下学子放在眼里!”
秦婉仔细看着弹劾自己的折子,无一例外在说,孙劝学是她庄子上的人,在她的学堂里学习,如今以入学两年的经历,考上了进士,涉险科举舞弊,让她还天下学子一个公道。
秦婉笑着摇了摇头,将折子交还给内侍让他拿给谢清看:“四皇子这话,我不敢苟同。什么是纲常礼法?自古以来,可有一条律法,一条纲常,圣人训诫言说,女子不可参与朝政?”
“牝鸡司晨便是圣人之言!”四皇子掷地有声。
秦婉偏头笑道:“古人云,‘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今商王纣,惟妇言是用,昏弃厥肆祀弗答。言说的是,窃权乱政。我且问你,我上朝的权利,可是窃取而来?”
四皇子拧眉,秦婉上朝是皇帝晕了的,怎么会是窃取而来?
秦婉见他不说话,又追问:“我过问政事,然,政事可乱?我手中权利,一不是窃取而来,二没有乱政,何为牝鸡司晨?”
她幽幽一叹道:“四弟,读书是好事,但是你不要死读书啊,要善于理解。”
四皇子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半晌才说:“你这是砌词狡辩!”
秦婉眉头一皱,看向几位大学士:“我解释的难道不对吗?更何况,商王纣乃一国之君,因一女子所言,便动摇了想法,任由她祸乱朝纲,难道不是纣王错在先?他若是可以紧守本心,不被女子魅惑,任由对方有千般手段,又怎么能够祸乱朝纲?”
“自己立身不正,怪起了旁人,也是可笑。”
大学士们仔细思索着牝鸡司晨的出处文章,又搜肠刮肚想着历史上关于牝鸡司晨的故事。
秦婉看他们陷入思索中,又道:“历朝历代以来,以女子之身扬名的不在少数,为何她们没被人说牝鸡司晨?因为她们没干坏事啊,做了坏事才叫牝鸡司晨,没做坏事,以一己之力养家,将家族发扬壮大,那就是贤内助奇女子,难道不是吗?”
“对啊!太子妃说得对!”
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历史上的奇女子不少,却没一人说她们牝鸡司晨,若是按照四皇子的理论,站在了男子的位置上便是牝鸡司晨了,那么那些奇女子,养家糊口,奉养婆母,难道就不是牝鸡司晨了?
可她们牝鸡司晨?说出去就要让人笑死。
秦婉笑道:“所以说,词语亦有正反,四皇子,好好读书,下次可别用错词语了。”
四皇子被秦婉怼的,搜肠刮肚愣是没有想到一句反驳的话来,他梗着脖子说:“那你也不能参与朝政!你被弹劾,却还在这里议论朝政成何体统!”
“且区区农耕之事,朝中还找不到人管了?还是说太子妃非要出这个风头?”
这话大司农可不爱听,他看向四皇子道:“四皇子殿下,粮种一事,一直都是太子妃在做,朝中,可真的找不出比太子妃更清楚粮种种植细则的人来了。还是说,四皇子认识这样的人?若是有这样的人才,应该立刻向朝中举荐才是。”
四皇子想说,他可以亲自去做这件事,到时候天下万民,难道不会记着他这个推广粮种的人?
可是这话他不能说,他只能绕过这个话题,重新扯回科举舞弊上:“天下学子,读书数十载,就为了光耀门楣,还请太子妃给天下学子一个交代,正面回应科举舞弊之事。”
秦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