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想死不能死,只能痛苦地活着,那边四皇子却兴高采烈地进了宫,见了皇帝。
他自觉做了好事,兴奋的不得了,见到皇帝的时候,眼角眉梢都飞扬着喜悦。
皇帝看到四皇子努力压抑着兴奋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眼眸微眯:“真是胡闹,赈灾义演,唱个歌,跳个舞也就罢了。如此行事,简直是枉顾人命!”
“朕听说,当即就有个姑娘不行了?叫了大夫去?可有此事?”
皇帝声音当然,听不出喜怒,可四皇子心里咯噔一声,低头道:“儿臣是想着,灾民受灾,载歌载舞的不好,所以就想着要换一种方式,是儿臣考虑不周了。”
皇帝轻哼一声:“你回头将这次的银子交给朕,朕来安排怎么用。”
四皇子猛然抬头,不甘的看着皇帝,半晌后才垂下头应道:“儿臣知道了。”
皇帝抬了抬手让四皇子下去,四皇子一走,张公公连忙上前扶起皇帝到床上躺下。
他不过强撑着在外头坐了一会儿,额头上就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张公公眼眶泛泪:“陛下,四皇子走了,咱就别忍着了,咳出来就好了。”
皇帝终究是闷声咳了两下,他无力地摆了摆手:“都是冤孽,都是冤孽!”
张公公哪里敢接话,思量再三,说道:“陛下,您还是不能太过劳累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呐,保重自己是最重要的。”
皇帝叹气,皇家的儿孙跟普通人家的儿孙又怎能一样呢?
张公公见他不说话,又迟疑着问:“陛下,不如让院正住在乾清宫吧。”
皇帝摆手:“哪里就虚弱成这样了。”
不过话一说完,皇帝又改了主意:“罢了,那就让他住在这里吧。”
院正很快就来了,又重新给皇帝把了脉,坚决给他做针灸治疗。
皇帝有些不情愿,却也只能照做,他唯一听的,也就太医院院正的话了:“让你过不好这个年了。”
院正恭敬道:“陛下身体安康,便是臣之福气。”
皇帝长叹:“身体安康,不被这群儿子气死,就不错了,安康?谈何容易!”
皇帝一心为了大周的未来,以前是太子不争气,想着几个日子里面,总会有一个能用的吧?
后来太子展现了几分才能,他就想试探一下,太子是否真的能够胜任这个职位。
只可惜,玩儿的越来越大,现在他是有苦说不出啊。
皇帝有时候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院正不知皇帝心中所想,斟酌着说:“臣不知陛下如何打算,但若是微臣的儿子,微臣想着,心思仁善,可以守成。有手段和谋算,可以带领家族走向新生。”
“无论哪一种,对这个家,都是好的。只要他们兄友弟恭,各个都好,臣呐,就彻底安心了。”
皇帝心道,哪里能各个都好啊,他是为了几个儿子操碎了心了。
四皇子离开乾清宫,就直奔李贵妃的宫里。
李贵妃自打皇帝病了,就没再怎么见过他了,如今儿子做善事,还遭了训斥,她很是不服。
李贵妃让四皇子在自己宫里等着,她直奔乾清宫而去。
皇帝刚刚针灸完,身子正乏着,却又不得不见李贵妃。
李贵妃见面,没说话呢,就眼泪汪汪地看着皇帝,皇帝越发不耐烦,情绪半点不加掩饰:“朕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李贵妃连忙跪下:“臣妾不敢,只是多日未见陛下,着实忧心。”
我信你个鬼!
你原来也不来,老四来了,你才来,为的什么,打量朕是个傻子吗?
皇帝腹诽完毕,眼皮一抬,又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仿佛刚才发过火的人不是他:“朕说了,谁都不想见,就是不想看到你们这副样子,一进门就哭哭啼啼,朕是养病,你们在这里哭,朕怎么养病?